——可李慕之利用她的信任,将疫疾方子拿到手,转头就交给了他的妻室苏玉鬟,让苏玉鬟在皇上面前献上这张方子,以此邀功请赏!
说到后面,宁竹衣的面孔几近扭曲。
就在这时,殿宇外头传来丫鬟紧张的扣门声:“娘娘,皇上在问您为何迟迟不归席了。”
宁竹衣微惊,连忙平复了呼吸,道:“本宫这就回去。”
她压抑着对李慕之的恨意,攥着拳朝殿宇外走去。一路上,她尖尖的指甲刺入手掌心里,将白肉刺出了层层血丝。
回到宴会上时,皇上正因为那张宝贵的疫疾方子而龙颜大悦。
“只要有了此方,定能令疫疾好转。”皇上极为高兴,对站在大殿之中的苏玉鬟道:“你就是慕之的妻室,安国夫人苏氏吧?你有什么想要的赏赐,说来听听!金银珠宝,诰命封赏,全都可以要!”
一片金碧辉煌之中,苏玉鬟清冷而立。她不卑不亢,神情淡淡道:“回禀皇上,妾身对金银财宝、身外权势毫无兴趣。这些身外之物,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哦?如此淡泊,实在是难得!”皇上夸赞不止:“既然如此,那你想要些什么?这疫疾方子宝贵,就容你向朕提一个请求,哪怕是大赦天下也无妨!”
苏玉鬟淡淡一笑,道:“皇上,妾身的丫鬟香莲恰好到了适婚之龄,妾身想为她求一个好夫家。也不知这个请求,是否见笑于御前?”
闻言,皇上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好一个安国夫人,竟如此体恤下人!好,朕就允了,定为你的丫鬟择一个合适的夫婿!”
话音刚落,殿中就传来了“哐当”一声碎响,那是宁竹衣拂落了摆在小几上的瓷瓶,满面狰狞地盯着殿中地苏玉鬟。她的身前,落满了狼藉的碎瓷片。
“苏玉鬟!”宁竹衣尖声地喊。
“贵妃又怎么了?”皇上语带不解:“贵妃这痫病是不是越发作越常见了?快扶贵妃回宫去休息。”
几个宫人涌了上来,架住宁竹衣就往外请。这拉拽的感觉如此真实,以至于让宁竹衣觉得这并不是一个梦。
“宁竹衣,宁竹衣!到了!”李贺辰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该下车了!醒一醒!衣衣——”
宁竹衣陡然从梦中惊醒,恰好对上李贺辰贴得极近的面颊。
李贺辰的眼睫很长,几乎要掻到她的肌肤。
她吓了一跳,连忙往后弹,说:“别,别离这么近,怪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