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青林苑的事,宁竹衣不由觉得肩上一寒。
她强打起笑容,说:“好久不见。”
李慕之微微侧过头,做出关切的神色,问:“宁大小姐怎么面色不大好?可是外头风大,受寒了?”
宁竹衣连忙摇头:“没什么,就是马车太颠簸了。”
李慕之道:“原来如此,那快进去坐下用杯茶吧。”
宁竹衣胡乱点头,连忙打算往里头走。可才走了没两步,就听到背后的李慕之说:“那支木簪——”
“木簪”两字,激得宁竹衣浑身一僵,微白着面色扭过了头。
木簪?那支她遗落在青林苑的木簪?
莫非,李慕之认定了那支木簪是她的,也由此知悉她撞破了他收买宫人的场景,所以故意想要威胁她?他想怎么做?让她“服毒自尽”,就和牢狱里的那群人一样?
宁竹衣故作镇定地扭转视线,心却已砰砰乱跳。
然而,她背后的李慕之却并没有瞧她,而是正与一旁的仆人说话:“把书房里新造的那几支茱萸木簪拿来,给周家的小小姐们一人分发一支,就当做是见面小礼了。”
原来是在说发给小客人的礼物。
宁竹衣微松一口气,但表情仍旧古怪不已。
“宁姑娘还有什么事?”李慕之发现了她的异样,神色从容地问。看他模样,似乎对宁竹衣并不存在任何芥蒂。“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别想了,她看的是我。”
就在这时,一道不耐烦的嗓音响了起来。
只见李贺辰三步并作两步,跨了过来,挡在李慕之与宁竹衣之间,斜眼对宁竹衣道:“衣衣,别生气了啊。我不就是说错了一句话吗?值当你这么气我?”
他这话是在解围,宁竹衣明白。她连忙顺着台阶下了,道:“我能不气吗?你说说,你讲得那叫什么话?”
说完,她就做出一副气恼的样子。
李贺辰皱眉道:“不就是说了句‘你没小时候可爱了’,至于闹一路脾气吗?你小时候确实比现在更乖点,会软绵绵地跟在人后头喊‘哥哥’。你现在都不喊人‘哥哥’了,可不是不如之前!”
宁竹衣:……
好了,本来不生气的,可她现在想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