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衣……”李贺辰半眯着眼,还和梦游似地说着话,眼皮时不时耷拉下来,一副随时要合上的样子。
“做什么啊……”宁竹衣忽然没了底气,人怂了不少,声音也弱了许多。更要命的是,她总觉得自己的耳朵根在慢慢地烧起来,像是有人拿火石在她衣领后头乱擦。
“衣衣,这里有……”李贺辰合上了眼睛,声音愈发困倦了。
“有什么……”宁竹衣低头,小声地问。
这家伙,怎么就突然握着她的手了?
她知道他有些睡迷糊了,可哪怕是当真在做梦,也不能随随便便牵她的手吧!还是说,他觉得是梦里,就可以胡来了?
“有……有……”李贺辰继续“有”,愣是没有下文,这让宁竹衣也有些急了,恼火地问:“有什么啊!你倒是说。”
“有——”李贺辰张了张口,道,“有好大的红薯。”
宁竹衣怔住。
她扬起头,面上带着一缕不可思议之色,原本心底那点儿莫名的期待,也迅速被气急败坏所取代。
“什么红薯啊!这里怎么会有红薯!”她嚷起来。
“就是有红薯啊!”李贺辰纳闷地说着,又扬起了宁竹衣的手,指着她的手指道:“你看,这么大的红薯。”说罢了,又用手拨弄着宁竹衣的指甲盖,嘟囔道:“这红薯,怎么还长鳞呢……”
宁竹衣:……
她忍不下去了。她使了点力,恶狠狠地把自己的掌心从李贺辰的手里给抽了出来。
“真是睡糊涂了!”宁竹衣嘀咕一句,又重重地拍了下桌上的饭盒,说,“喏,这是你母妃给你的,起来记得吃!”
说完,她就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李贺辰坐在床上,还一副迷茫的样子:“哎,这梦怎么这么奇怪呢……”
宁竹衣推开门,跨出了屋子。守卫正在外头等人,见她这么快就出来了,便纳闷道:“宁小姐,您这就走了?不等世子醒来,再多说两句话吗?”
宁竹衣冷哼一声,说:“我看你们世子,这辈子是娶不到媳妇了!谁嫁给这人,谁脑袋不好使!”
守卫张了张口,满脸惑意。
这是在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