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时本跪在地上替赵景脱靴子,抬头时正好瞧见,便多问了句:
“皇上可是有何烦心事?”
晚宴上有大臣敬酒,赵景少不得给一些老臣的面子饮了不少,此刻竟觉得额头有些突突的疼。
赵景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回忆了一下,说:
“朕记得,贵妃的生母是温郸的姨娘?”
高时脱掉赵景最后一只靴子,笑着道:
“皇上好记性。”
要他说,这温郎中一家子这辈子的运气恐怕都用在生了贵妃娘娘这个女儿身上。
若是没有贵妃娘娘,朝臣那么多,皇上怎就偏偏记住了温郎中的名字?
可别小瞧只是记住了个名字,能在皇上这儿挂号的人,十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赵景掀开一早铺好的锦被盖在身上,思考了一会儿,对正在剪着烛火的高时道:
“明儿个去温府传旨,抬文氏为温郸平妻,册温郸嫡妻为五品宜人,文氏为六品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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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刚蒙蒙亮,宫门才开,小李子便一脸喜意的来雅安宫报喜。
“恭喜贵妃娘娘,圣上下旨,您的母亲被抬了平妻,还封了六品安人。”
小李子擦着额头的汗,气儿都没喘匀便说了一长句话。
彼时,温宓正在梳妆台前挑拣簪子,小李子话落,温宓手中的玉簪啪的一声掉回妆奁里,金银玉饰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猛然回头看着小李子,眼眶有些泛红,似是不确定的问:
“你说什么?”
可是她听到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