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礼唤了小谢子进来,将玉观音捧了出去,伸手将顾静研拉起,握着她的手向卧榻走。
“陪孤躺会儿,孤处理了一上午的政事,头脑发胀。”
“臣妾给殿下揉揉。”
女人坐在卧榻上,男人躺在她的腿上,任由她的手在他的穴位上按揉,好一幅岁月静好图。
顾静研唇角轻启,太子殿下对她颇有情谊,就连皇后娘娘赠与的烫手山芋殿下都能接过去,她受些委屈有什么呢,这深宫之中的女子,又有哪一个没有受过委屈呢。
陈玉礼躺在她的腿上闭眼小憩,脑中却在想着长乐宫与冯家的事情。
他之前太过自信,以为长乐宫不会明面上太委屈她,却忘了,这后宫之中的手段并不比朝堂之上干净多少,让她入宫第一日便受了委屈,着实不该。
今日好友沈家子墨带来消息,冯家想将二房的嫡女送进庄王府,心中嗤笑,笑冯家的异想天开,笑冯家的选择性忘记。
当初冯家女那般待他们兄弟二人,还想把子女塞进他们的后院中,打算借此来稳固他们冯家的荣华富贵。
冯家阿、野心大了。
恍惚间,陈玉礼好似又回到了髫年间,那个冬日他与锦之被罚站在长乐宫殿外,那种被人冤枉的委屈和无力感在他的胸腔里四处窜荡。
倏地睁开眼,吓得顾静研手腕一跳,柔声问道。
“殿下可是做噩梦了?”
陈玉礼坐起身来,将她拥入怀中,“嗯,梦到孤找不到喧儿了。”
“梦都是反的,臣妾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去。”
“嗯。”
喧儿要一直陪着孤。
陪着孤看冯家是如何走向灭亡的,陪着孤坐上那个位置,予你母仪天下之位。
“喧儿可有何想要的?”
顾静研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想了想,摇摇头,身在次处,很多她想要的,她都不能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