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扉阖上时,宝珊又闻到一股酒气,“主子饮酒了?要奴婢去准备解酒汤吗?”
陆喻舟撩袍坐在软塌上,单手撑头,似有雾霭弥漫眉间,“这两年,赵夫人让你接待过多少客人?”
这话讽刺性极大,宝珊对他的感激瞬间烟消云散。
男人慢慢撸起她的袖子,那点朱砂妖冶如血,如雪山上的一抹红霞。
宝珊抽回手臂,福福身子,“若没旁的事,奴婢回正房去伺候了。”
她还在发愁要如何跟赵氏交代,根本没在意男人的情绪,说来也怪,自己洁不洁,与他何干?
陆喻舟掸掸衣袂,姿态慵懒散漫,“也为我跳支舞吧。”
许是男人之间莫名其妙的较量使然,看到宝珊为赵志翼献艺,他心里不是很舒坦。
宝珊默默叹气,柔声道:“奴婢去叫乐工。”
“不必。”他走向博古架,从上面拿起一个陶埙,试了一下音色,“我给你伴奏。”
汴京第一公子绝不是光靠脸和世家的,宝珊早听说这位世子爷精通乐理,琴艺堪绝,只是不知他还会吹奏陶埙。
虽然心里极不情愿,但还是摆好了舞姿,“奴婢献丑了。”
埙声起,悠扬婉转,带着一点点沧桑韵味。
宝珊随着节奏起舞,水袖行云流水般拂过男子的眉眼,舞动的身姿犹如白练腾空,一眼便知她的舞蹈功底不俗。
曲终时,纯白的水袖抛掷半空,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