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清斜他一眼,打趣地问:“既是不该问的,为何还要问?”
既然心里放弃了宝珊,就可以更为理智地来分析宝珊的身世了,但没有十足把握之前,陆喻舟不想给了先生希望,又让先生失望。
不能直接,就只能迂回试探,陆喻舟淡笑道:“慕宰相时常跟学生念叨先生的婚事,说先生三十好几,还不成亲,他很是担心。”
慕时清缄默。
陆喻舟又道:“学生一直很好奇,什么样的女子,能让先生甘愿拜倒在石榴裙下,无怨无悔?”
无怨无悔......何止无怨无悔,是肝脑涂地地臣服,是不加理智的痴缠,是肝肠寸断的相思,可这些,慕时清不会与旁人提起,哪怕是自己最得意的门生。
“是一个值得的女子。”他说得云淡风轻,眼尾泛起浅浅的红晕。
“先生...”陆喻舟顿了下,目光一晃,“可曾得到过她?”
这话触及别人的私密,不该拿到台面来问。
意料之中,慕时清没有回答。
气氛凝滞了一息,陆喻舟知道不能再追问了,否则必露出马脚,他转而一笑,“先生请回吧。”
“好。”慕时清只当陆喻舟这个年纪好奇情与爱,没有太往心里去,他握了握对方的手,“子均,据我的眼线调查,皇城司一直有人想要扳倒你和家兄,你比家兄冷静,要多劝劝他,不可在官家面前,与皇城司硬碰硬。很多时候,想要瓦解一方势力,需徐徐图之,做足准备,方可水到渠成。”
陆喻舟颔首,“谨遵先生教诲。”
慕时清拍拍他,“好了,快回吧。”
扈从牵来黑色大宛马,陆喻舟翻身上马,反握马鞭拱了拱手,“学生告辞。”
慕时清抬下手,目送一行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