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寂静,纱帘半遮的窗棂外忽而一声夜鸟的啼鸣,伏缉熙已是越发昏昏欲睡,眼皮沉沉。
燕攸宁端起了案上的铜碗,八瓣莲花的造型,花瓣上的茎脉顺滑没在她指下。
捏着铜勺微微搅动发出清脆碰撞的声响,伏缉熙瞥她。
“你这样难驯服可是不行的。”她道。
“这么久了也没有乖一点。明知道会吃苦头。”她说着,舀了羹汁至唇前微抿,试过温度递到伏缉熙唇前。
看他安静地喝尽,铜匙挤入他口中,压着舌头轻轻一搅,立即让他吐了出来。
他眼里像是羞愤至死的神色,燕攸宁只是心情不错地扬着唇角,从手中的铜碗里又舀起一勺递过去。
他侧过了头,燕攸宁眸光微敛,喝下铜匙中的羹汁,放下碗匙。
抓住他一只手腕,后背压在案沿,一声闷哼,身子又软下去几分。
侧着头,却也不看她。
“或许情动时,能服软几分。”她戏谑的热意扑在他侧脸与颈间,“就如白日在慎思楼。”
她一吻落在他颈上,鼻尖是乱窜的杜若冷香,伏缉熙这会儿实在虚弱,额角冷汗涔涔,没有推开的力气。
“公主。”只牙缝间咬出两字。
她抬头,几分笑,“阿玉,能服软到何种程度呢?也就只有在这种虚弱的时候,会任人宰割。”
伏缉熙不想答她,没了精力。燕攸宁也瞧出他确实虚弱,收敛了放荡的心神端起案上的碗勺喂他。
两人都未再闹出什么,琇莹煎好药回来,见伏缉熙枕在燕攸宁膝上像是已睡了许久。
燕攸宁又将人叫醒,喝了药才让他继续睡。指尖缓缓地捋着他头顶的发丝。
“如此美色,如何不醉人?”
“风月不邀人,我自醉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