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全摸了摸脑袋,笑了笑:“奴才送姑娘过去的时候,瞧见贺家的公子正站在廊檐下等着。”
“哎呦,那么大的雪,他就那么直愣愣的站着等,瞧着这架势怕是真的动了心了。”贺家的公子也是一表人才,年前还了乡试,想来也是个有前途的。
何况,这知府大人可就这一个儿子,虽是庶出,但日后知府拼下来的东西,可不就是他的?
陈琢垂眉,轻笑了一下,看那样子却是半点都没将那贺轩放在心上。
“除此之外呢?可还有说旁的?”
“您怎么知晓?”王全心暗自嘀咕着,随即道:“姑娘问奴才,昨夜宿在这儿的都有何人。”
“来往皆为朝人,奴才便没有回她。”
陈琢听到这儿,从始至终那低垂着脑袋才抬起头,眯了眯眼睛像是笑了笑,眼却是没有笑意:“她倒是聪慧。”
“啊……啊?”王全摸着脑袋,没听懂。
“她昨夜被掳,必然是这院之人指示。”按照她说的,不认识陶志明在先。
陶志明昨晚并不在这儿,那动手之人必然是借了他的手?或者说,他这四周有线人,一举一动哪怕连他的一个眼神,都能传到陶志明那儿。
无论是哪一种,她这一问,摘清了自己。
还提醒他往下查下去,顺便也替她报了昨晚的仇。
“女子过于聪慧,也不是好事。”陈琢收了书,面上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睚眦必报,太累。”王全在一侧看的是触目惊心。
殿下的喜怒不定,刚还满脸笑意,此时又像是完全没了兴致。
挑了挑眉,再往窗外看了一眼,那姑娘也不知是有福气,还是无福气。
——
玉笙回去之后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已经是晌午。
“姑娘醒了?”
三七一直在外间候着,听见声响立即上前,她手脚麻利儿的撩起帘子,冲着还在床榻上的玉笙:“起来洗漱用膳,前院传来消息马车修好了,待会儿用了饭我们就赶回去。”
雪下的越发大了起来,早膳依旧是带着荤腥儿的,玉笙动了半个素包子。喝了一小碗粳米粥。别的就没在用了。
“昨日那玉带呢?”剩下的她也没了胃口,低头吩咐三七收了东西,自己拿了玉带出门。
这东西太珍贵,她自然不敢多留下,必定是要还给那人的。
玉笙自小就知道,不是自己的东西。强留不来的结果。何况这东西她也没想留,该是早早的还给她才好。
她一路小跑着去了昨晚的院子,一路问了奴才们好不容易找到了,却是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已经人去楼空了。
玉笙只好原路而返,刚走上游廊正与迎面走来的贺轩撞了个正着。
“去哪里了?”他一瞧见她,立马抿起嘴笑了一声儿,一双眼睛里澄澈的映出她的身影。
她拿着玉带的手顿了顿,随即不动声色的藏袖口之:“昨晚发生了件事,幸那贵人出手相助,我想特意过去感谢一番。”
“人已经走了。”贺轩上前,握了握她的手。至于别的,她昨晚发生了什么,为何穿着男人的衣服回来,他一句都不过问。
一晚上过去,他眉眼之间疲惫了不少,却依旧是温和的暖着她的手心,将手的手炉塞入她的掌心:“东西收拾好了么?我是来接你回去的。”
他握了握她的手,感受到温和之后便立即放开。
玉笙看着前方的人,他身形修长,步子又,却始终只比他多出半步的距离。
“让三七再收拾了,应该好了。” 玉笙走到他身侧,问:“现在就能回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