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嗦着手,才按住膝盖,周承徽咬着牙:“你去,看殿下到了没。”
门口,太子殿下的轿撵刚停下,长信宫灯火通明着,奴才们面上也满是笑意。
刚临时出门又听到了些消息,回去处理了一番公务。
恒王已经出发,正在回京的路上,从西北到京城,大军起码要走三月之久。若是马加鞭的话,一个半月。
还有四十来日。
搭在轿撵上的手敲了敲,他抬手摸索着手指上的玉板子,轿撵停下来,王全在身侧小声儿道:“殿下,到了。”
摸索着玉板子的手一紧,太子垂下眼帘往长信宫走去。
东偏殿
刘奉仪早就听了殿下到了,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到底也浮出了几分羞红。她对着面前的铜镜,左右看了看。
眼前却是闪过玉奉仪那张清新脱俗的脸来。
她对自己的长相忽然就没了自信,扭头问身侧的宫女:“你说,殿下会喜欢我这个样子么?”
“小主生的这样美,殿下如何会不喜欢?”宫女瞧着她的样子一脸的惊艳。
刘奉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精致的妆容与打扮,她弄了整整一个晚上,殿下……殿下会喜欢的么?刘奉仪咬着唇,脸色绯红的扶着宫女的手走了出去。
她刚出门,恰好就撞见了太子殿下。
太子今日穿着一身月白色华服,气度翩翩的踏着月色走来。刘奉仪脚步顿在了原地,等着殿下朝自己靠近。
她心颤了几下,虽只见过殿下几次,但殿下好像永远都是这副模样。芝兰玉树,温润如玉,哪怕光是站在那里,都仿若能发光。
脚步声越靠越近,刘奉仪呼出一口气低下了头。却不料,脚步声毫不留情的从她身侧越过,半点都没停。
刘奉仪整个人呆若木鸡,猛然仰起头对上前方的背影,却也只敢喊上一句:“殿……殿下。”
前方的脚步声停了下来,刘奉仪松了一口气,看着那张面如冠玉的脸转过头来,月色下,刘奉仪只觉得自己呼吸都是烫的。
“ 殿下今晚……”
她一句还没说完,太子眉心皱了皱,扭头又毫不犹豫的往前方走去。刘奉仪眼睁睁的,看着殿下越过她的东偏殿,继续往前走。
最后,那月白色的衣袍一闪,在空蜷出一道白影,又很消失不见。
刘奉仪眼睁睁的,看着殿下去了西偏殿。
西偏殿,她今日刚从那里出来,她特意去告诉的玉奉仪,今日殿下要来她这儿,让她不要抢。
可她还是抢了。
一双手掐的紧紧的,刘奉仪浑身都在颤抖,半边甚至抖的如同筛糠。她没进屋,就站在东偏殿的廊檐下,眼睁睁的看着殿下进了玉奉仪的屋子。
屋内,那灯亮起来,许久后又熄了。
她已经有那么多宠爱了,可自己这唯一的机会,她都要抢走。
——
玉笙是被人捏着鼻子,要喘不过来气儿才醒的。
她睡的正在半梦半醒之前,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是懵懂的,可仰头瞧见面前那张脸,却是吓得直接从床榻上起身。
抬手揉了揉眼睛,人没走。
玉笙哆嗦着,直接就问:“殿下你怎么来了?”今日不是刘奉仪侍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