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说不见您,让……让您回去。”太子站在门口,板着脸,简直是怀疑自己听错了,被挡在门口的滋味,他还当真是头一遭。
王全吓得嘴都张大了,在太子身后挤眉弄眼的,恨不得一巴掌朝那臭小子脸上甩过去。
吃了牛胆啊?殿下都敢拦。
“滚一边去。”太子才没这好脾气,一脚从他身侧跨过去,才刚推开门,屋子里的人又开始闹了。
“不让你进。”
“闹什么!”太子三两步走上前,内殿的水晶帘子微微晃荡,刚说话的人见他进来了,也没了胆。
梗着脖子,眼神闪躲,不敢直视他。
“说啊。”太子瞧见她怂样,就想笑,面上忍住了,拉长了脸故意吓她:“你倒是说说孤哪里得罪你了,今日不说个子丑寅卯来,看孤饶不饶你。”
玉笙显然没理,大概是好脸面,嘴巴却依旧硬:“就是你!”
太子心觉得好笑,面上却不显出半分:“哦?说说。”他捧起手边的茶盏,合欢殿透着一股清爽的凉,燥热的心都跟着安静许多。
他也不坐,就这样半靠在她对面的那张黑檀木的浮云雕花桌上,手捧着茶盏,带着笑意的眼神却牢牢盯着她。
被他瞧一会儿,玉笙面上明显有些脸红,说话开始没了底气,眼神瞥向一侧的梨花木架子上:“喏,你瞧。”
那上面花盆里的海棠花本好好的,如今半死不活。
“谁弄的?”
玉笙哼了一声:“某人来大闹我的合欢殿,喝了我的好茶,还打我的踏雪,弄死了我的花!”
轻笑一声,太子道:“又是陆静姝?”
玉笙撅着嘴,一张脸醋溜溜的:“嗯哼。”
太子单手放下茶盏,大步走上前,弯腰在她额头上狠狠弹了弹:“她做的,你不去怪她,反倒是来怪罪孤?”
玉笙死鸭子嘴硬:“她身份多大啊,地位又高,太子妃的妹妹,我惹她岂不是找死。”
“哦?”太子眯了眯眼神,眸子开始变得凶险:“欺负不了别人就窝里横是吧?”
玉指掐了掐她的脸,她这几日刚长得肉,被掐的通红。
眼神闪躲着,也知道自己没理,被人拿捏在手里还不忘记放狠话:“总……总之,我就不准你喜欢她!”
——
太子妃听了那句话后,一路上再也没说话,直到走到东宫门口了,忽然又停了下来。她冲着身侧的丁香道:“你去,派个人出宫去跟恒亲王传个话,就说他府上的人被请来承恩殿了。”
丁香弯腰立马就往外小跑。
咬了咬唇,太子妃又义无反顾地扭头往回。
“这……”眼瞧着都将人送到门口了,忽然瞧见太子妃又原路回去。
小太监在后面追,却见太子妃去的是淑贵妃宫的方向。
淑贵妃住着的承恩殿,是宫最奢华的一处,刚进承恩殿的门就瞧见得雕梁画栋,处处贵气。这承恩殿是前朝皇贵妃娘娘住的,前朝皇帝与皇贵妃伉俪情深,自从有了皇贵妃之后就几乎没去过后宫,很是羡煞旁人。
这淑贵妃自打住进来,与陛下倒也十分恩爱,只可惜,如今还是闹了矛盾。
宫人带着陆静好往里面走,承恩殿最是注重规矩,从入院门开始再到里面,路上偶遇几个宫人,规矩的脚步声几乎都听不见。
陆静好站在廊檐下面等着,头顶上金黄色的琉璃瓦闪耀着夺目的光。
带路的宫女走到主殿禀告,淑贵妃正手举着个团扇斜躺在软塌上,她面前站着不少的人,正是各个府的千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