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饿狠了,糕点吃了一个时辰也不顶饿,一碗面吃了个精光。
王全还要再盛,他却是抬手阻止了。他向来只吃七分饱,何况晚上吃多了容易积食。床榻上玉笙缩在被褥里正在睡着,
她被欺负的可怜,睡着了还时不时地颤了颤。
太子放下帷帐,披上斗篷往外走去,晚上还有折子要看,他并不能留宿。只出去的时候特意吩咐了:“让小厨房熬碗参汤来,给人补补。”
素嬷嬷等人送着殿下出去,去书房的路上王全一路忐忑的,殿下这脸色瞧着让人难以捉摸。他正紧着头皮,却见太子停下脚步问:
“送女子的话,什么东西比较好?”
王全垂下脑袋,压下心的震惊,还是玉主子有本事:“这簪子,镯子,首饰之类的都……”还说完,太子眉心便是一皱。
他摸索着腰腹间坠着的香囊:“自个儿亲手做的跟花银子买的如何能够相比?”
这香囊里面果真有符,王全擦拭着额头的汗,赶紧跟了上去。
玉笙翌日早上起来,才刚醒便是收到了王全送来的糕点:“西郊铺子薛记家的,大清早起来头一波。”
糕点装在食盒里,一路马用被褥捂着,到了合欢殿还冒着热气:“殿下一大早就派人去买的,说是玉主子喜欢。”
玉笙让人给了赏。
“昨日晚上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素嬷嬷想了想,却是摇了摇头:“没啊,昨个儿殿下过来了,宫无事发生。”
玉笙打开糕点尝了尝,却是有些心神不宁。正是年关,马上就要过年,她只盼着这个时候不要再出什么岔子的好。
——
晨曦的光照在黛瓦上,凝了一晚上的白霜渐渐融化成了雾。
西郊京外的茶楼,暗卫飞身进来,跪在地上:“主子,太子殿下派人的人已经甩开了。”陈珩身侧的暗卫是在西北的时候就一手培养起来。
太子只派了两人过来,自然比不得他手下的人。
“不要让太子的人察觉了。”暗卫点头又道:“福祥胡同那儿传来消息,昨日回去之后贺大人便病倒在床,人至今昏迷不醒。”
贺轩那身子本就瘦弱,平日里好生养着都是病恹恹的,更何况下那么大的雨他还在皇城脚下等了一晚,不死只怕也要脱成皮。
“好生看着,不准让人进去给他医治。”就贺轩那身子,病入膏肓,若是没有太医只怕也是等死。
暗卫点头,飞出窗口眨眼就没了踪影。
陈珩坐在窗棂前的书案旁,眼神却是看着下面。茶楼下的糕点铺子,两个东宫的小太监在那买着糕点,他一路派人是随着这两个奴才到这茶楼里的。
东宫的奴才刚走,后脚庄牧便将手的糕点放在桌面上:“买的便是这个。”
黑檀木的桌面上,包着薛记贴纸的糕点整整齐齐地摆在上面。庄牧买了十来种,他站在暗处看着,那两个奴才买的什么他便跟着买的什么。
陈珩放下手的毛笔,笔尖按在纸上糊成了一团。庄牧看了一眼,立即低下头。
屋内寂静的有些异常,毛笔轻声搁在了桌面上,陈珩单手伸出去,打开其的一包。四四方方的白玉糕,热腾腾的还泛着清香。
男子素来少有爱吃这个的,太子更是不喜欢嗜甜。一大早起来就派人去买,自然是哪个正受宠爱的妃子闹着要吃。
东宫的消息一般人难以打听,但一年前太子从外面带回两个女子还是人尽皆知的。一个从入东宫就是奉仪,到现在听闻还是奉仪。
另外一个,据说前段时间封了良媛,很是受宠。他深吸了一口气,将那白玉糕一点一点又给合上了。
站在窗口,下面薛家的铺子里还能瞧见排了一条长龙的队伍,人声鼎沸,其不乏官宦家的奴仆。
“将那做糕点的厨子送到东宫去。”庄牧在一侧惊了脸:“这……”这,东宫的事他们怎么好插手?
“殿下,这没个缘由。”不说旁的,必然会惹了殿下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