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承徽从昨日里瞧见那些开始就不高兴,早早儿的就睡下了。她知道这位新良娣的嫁妆多,多的数不过来。
可这一大早就又听人谈这些,浑身上下便升起一股不耐烦来:“可别是被褥,毛毯之类,装的几百抬来充门面。”
她轻笑着掀开茶盏,喝了一口:“说是几百来抬,谁知道里面是些什么东西?”
李良媛倒像是个知情的,只她胆子素来小,此时听了这些也只是小声解释:“元承徽陷尚且不知,昨日里派了整整一个内务府的奴才过去,可这位新良娣的嫁妆实在是太多了,光是那些名贵的珠宝首饰,都足足占了上百抬。”
这话一说,整个屋子里都跟着安静下来。
“光是珠宝首饰?”这一百抬也太夸张了些。元承徽拧着眉心看过去:“你这消息准不准?”
李良媛昨日里特意派人打听的,此时被她这翻问,自然不悦。她鼓起勇气,又道:“又不是我胡说。除了珠宝首饰,古玩字画等都是名贵的地契等。”
“倒是只有你,小家子气儿,想的都是些被褥之类。”
李良媛这一句话,不咸不淡的却是刺了元承徽一句。元承徽本就心情不好,如今更是气的要命,整个人猛然间就站起来。
“你……”她伸出手,话却是又气的回收了回去。李良媛平日里过于低调,她却是忘了,李良媛的地位比她高。
她是良媛,而自己不过是个承徽。
元承徽说出口的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她低下头,咬着牙:“这新良娣的架子也太大了,嫁妆死死地压了太子妃一头不说,如今这所有人都来齐了,她倒是好,还没看见人影。”
她边说着,便抬起头往前方看,这位新良娣人还没来,元承徽就开始给她上了眼药。
而前方,太子妃一张脸果然就变了。
元承徽心得意,还欲再说,却见太子妃低下头,死死地瞪了她一眼。她从昨日开始,她就气的头疼,被这新良娣死死地压了一头。
但元承徽这番话,却是直接将她这些给挑明了说。
太子妃心情本就不好,如何会有好脸色:“元承徽若是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太子妃垂下眼眸,语气凉凉的。
“良娣人呢?派个奴才们前去问问。”
小太监们立即往外跑,玉笙带着素嬷嬷等人进来,正好与这小太监撞了个对面。那小太监横冲直撞的跑过来,差点儿撞到她身上。
“哪里来的奴才。”三七立即上前去,将玉笙给挡在了身后:“差点儿碰到我们良娣主子,还不些跪下。”
“良……良娣?”那小太监抬起头,呆呆地看着玉笙这张脸。他明显是认识玉笙的,仰起头的时候活像是见了鬼。
“本宫无事。”玉笙低下头看了他一眼,扶着素嬷嬷的手从他身侧越了过去:“本宫无事。”
这外面的动静,闹的殿内的人都听见了。
连带着太子在内,所有人都坐直了些。眼睛一眼不眨的盯着门口处看着,想仔细看看这位良娣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玉笙扶着素嬷嬷的手走进来的时候,整个屋子里的呼吸都停了下来。
首先,映入所有人眼帘的一只绣花鞋,上好的杭缎上面是惨了金丝绣成的碗莲,鞋面的顶端处一边一个镶嵌着颗鸽子蛋大小的东珠。
随着动作,闪着莹莹的光。
人还没瞧见脸,光是这一双鞋,就是价值连城。
随着鞋子微微晃荡的,是一件殷红色的水仙裙,裙子是烟滚沙做的,稍微一动便就格外的灵动轻盈。广袖宽松,粉玉腰带,一截细腰盈盈一握,勾的人挪不开眼睛。
屋子里,随着人靠近,那些吸气声越来越大。
直至到最后,越过三千青丝,众人看见一张万分熟悉的脸。
玉笙笑脸硬硬的站在所有人面前,她勾起唇角,眼睛里带着笑意,一一看向了这间屋内的众人。
“你!”头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元承徽,她站起来,手指着玉笙,声音里面都是颤抖:“你!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