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她已经出了城,去了盛京,你娘亲她是一位小姐,出行要侍女随从,要鲜花铺路,要软轿香炉,还要金屉银珠,她走过的地方,香风袭人,金银迸溅,即便是晚上,也一闪一闪的,能做她身边末等的侍女,都比寻常人家的小姐还像个小姐了。”
“是么?”
“嗯,她是丽端最大最久商户家唯一的小姐,千娇万宠锦衣玉食长大,自她七岁鸿蒙开,丽端粮仓上的黄符墨笔‘粮’字,便只她有资格写。”
“对对对,我娘亲写字好看,宋先生都说她写的好!”
岁岁被她彻底带走了注意力。
大道上沉寂而空当,喁喁偶偶的交谈声像是自石板下钻出来,窸窸窣窣地包裹住曲瓷。
她此时才忽然觉得浑身寒冷,仿若一寸一寸被冰封住了,只余下自己胸膛里这颗心,和岁岁的心靠在一起,在扑通,扑通地跳动。
“那等姑姑忙完了,带我去找我娘,好不好?”
孩童天真无邪,笑容真挚期待,明亮地像一把利剑,曲瓷不敢直视。
“好不好,好不好?”
岁岁追问,她一定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曲瓷喉头滚动,嘴开开合合,却吐不出一个字。
“我答应你。”
身边突然响起陆沈白的声音,他在淡淡的语气中,于曲瓷身边蹲下来,顺理成章地接过岁岁,拉来自己怀里。
岁岁没见过这样漂亮俊秀的男子,低着头只敢偷偷看他。
“沈白——”
“现在太晚了,我还有事没做完,等做完了,就带你去找你娘亲,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