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刻板印象这件事,皇帝也难能例外。
谢小盈早有准备,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地回答:“妾出身商贾人家,不懂宫廷规矩,请陛下恕罪。”
宗朔与身侧皇后对视,露出一副“确实如此”的神色,随即又问:“那你就不知道,身为嫔御,入宫后的头等大事,就应该是拜见中宫皇后?”
“……妾……妾不知。”谢小盈趴在地上,想了想,又添一句,“妾初入宫闱,又病了一场,因此内心十分惶恐,再加之四处不识,是以不敢贸然外出,一直在等待陛下与皇后传召,方敢离开……妾若做得不对,请陛下与皇后降罪。”
宗朔简直要被逗笑了。
亏他还以为这个商贾女有多大的胆识野心!
也是了,无知者无畏,难怪她在这里都能呼呼大睡,真是枉费自己撂下几个藩王不管,特地来审她。
宗朔彻底没了正经心思,有些放松地往椅背靠去,端着宫人奉来的茶,不紧不慢地问:“你做得确实不对,往大了说,你这是藐视皇尊,往小了说,你也是对皇后不敬。你说说,朕该怎么治你的罪?”
谢小盈手指抠抠地砖缝,好半晌才开口:“妾既无藐视之意,更无不敬之心。只是妾鲁莽无知,登不上台面而已。所以……所以妾觉得,陛下罚俸妾一年,小惩大诫,妾定当洗心革面,早日悔改。”
宗朔禁不住轻笑,“耍小聪明?你当朕不知道你有钱?你父送你入宫时,四十余抬樟木大箱,还要豫王府兵为你护送,好大的排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