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那的仁慈与轻慢,让宗朔忘记,狗急跳墙的道理。
七月底,英国公的身体渐渐有些好转,他双眼都凹陷下去,脸上皮肤的皱褶里透着点阴黑。
到底是一等国公的爵位与中书令的职官,杨守此行也带了不少家仆护院,随扈的官员与当地的富绅中,同样有杨家的姻亲与族人。
七月十六,人人都知道是大公主的五岁生辰。
皇帝于行宫设宴庆贺,甚至还邀请了谢家人来。
行宫里热闹非凡,无人留意,扬州城内,杨家买的府宅里同样是满堂宾客。
“……老夫是皇长子的外祖,老夫的女儿贵为淑妃。陛下膝下无有嫡子,论理,若有万一,便该是长子继位……”杨守立于堂中,眼神里迸出精光,“淑妃之慧,自闺中便有扬名,否则也不会被陛下这些年重重防备,有她辅佐大皇子,我们不愁……”
杨守高谈阔论,描绘着一个全新的蓝景与宏图。
这皇位固然还是他宗家子嗣的皇位,这天下,却能成为宗家与杨家共掌的天下。
退一步,大厦将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