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兄弟感情好,这个时候山里多危险”。
“没那么严重,他们又不带肉又不打猎,只要注意点不会有啥危险”。
“那你们怎么只是深秋下山?”
“这个时候肉又放不住,下去一趟买肉的能有多少人,再说,粮食还没收起来,我们下去了也没啥用”,他停顿了一下,“这次下山,估计也有小李大夫的原因,你给我说的方法我也转告他了,他挺有兴趣的,这两兄弟也是得到好处了”。
路生两个哥哥下山的举动除了他们一家子惦记着,于其他人而言就像是清晨的露水,太阳出来了也就消散了,各自仍忙着各自的活。
在铁牛出发后,秋菊收拾好家务也要出发了,如果门外晒的没有东西它会跟着秋菊出去,像那天把布晒外面,喊它都喊不走。
现在,小毛驴嘴里也叼了个小竹篮,跟在秋菊后面慢慢的走着,秋菊开始挖蒲公英了,不用进山,就在这片山谷里、外面的草地里,满地都是黄色的小花,她挖的时候,小毛驴就在它附近打滚,一身油亮的黑毛给弄的灰扑扑的。
经常也有小孩过来帮她,小孩直接用手拔,结果根没起来,叶子和花散落在她们的小手上,秋菊让她们自己玩就行,但她们仍要帮忙,因为用牵牛子打虫的时候,秋菊没有问那些给她摘牵牛子的小孩要医药费,她们爹娘拿药都要给肉,她们觉得特有面子,再加上秋杏的大力宣传,秋菊在她们心中是顶厉害的人。
大点的娃娃就回家拿个铲菜的小铲铲过来帮秋菊挖,但秋菊也不让人多干,她也是挖一会儿起来走走,也带的一群小孩儿在她周围玩,孩子玩性大,一个打岔就忘了要做什么了,等想起来了再挖四五个又开始玩了。
男娃主要是被小毛驴吸引过来的,他们也不靠近,就远远的看着小毛驴打个滚、咬口草、撵着鸟跑远……他们看着也跟着跑,再被小毛驴带回来,有时候秋菊恶趣味来了,就当着他们的面跟小毛驴握手,把他们羡慕的乌拉乌拉的,一个个见着她张嘴闭嘴都是“嫂子好”、“嫂子,小毛驴没来啊”,她孩子王的名声一炮打响。
她大嫂甚至打趣她:“看你,还没个貌美如花的女儿,都享受到了丈母娘的待遇”。
秋菊也喜眯眯的:“我家姑娘以后都没有小毛驴这么受欢迎”。
在第三天天将黑的时候,下山的两兄弟回来了,听说是带回来了几包药,还有一罐白酒,等第二天出去了,找个路生家附近的大娘、大嫂一打听,就都知道了。
下山后,两人把砍刀和弓箭埋起来,一起到镇上的医馆去买药,大夫一听他们说的,就要去看病人,他俩再三说翻了好几个山头过来的才打消了大夫看病人的想法,开了两个方子,一个是退烧的,还一个是擦伤口的,两人走的时候被大夫嘱咐说买罐烈酒,回去后要是伤口发脓了,把刀泡烈酒里把腐肉剜去。
两天后,路生的伤口终于没有再恶化了,村里也有了两张保命方子,至于采摘草药,那都是小李大夫安排人。
秋菊也周转在生育过小孩的妇人周围,打听生孩子、养孩子的小偏方,她们懂的没有山下妇人懂的多,因为山里老人少,根基还不深,没有口口相传的偏方传下来,甚至生孩子也没有稳婆接生,当秋菊问“山里稳婆住哪里的时候”,她们都笑她:“想住哪里住哪里,生过孩子的都是稳婆”,一群人哄笑起来。
她现在也只能靠自己摸索,经过路生这档事,秋菊也发现,只要不是冬春两季,山里的人下山还是较稳当的,就是磨人,听铁牛说,路生的两个哥哥回来后足足睡了两天才有精神进山打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