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入了邳州城,百姓安居乐业,当初卫家被迫离开京都后,便是定居于此。
一路官道平坦,马车缓缓停在华贵的红袖高楼前,牌匾上仍是那熟悉的金漆大字,玉满楼。
门前的伙计见此,连忙令人前去传报,回首只见马车上素白华服的男人下车,行径优雅。
伙计上前行礼,“大人光临邳州玉满楼,小的有失远迎。”
眼前的男人双目处系着白绸,面色冷漠,不作半句言语,身旁的侍卫冷道:“速速带路。”
伙计不敢再磨蹭,领着人往玉满楼行去,尚在清晨,楼内客人不多,不愧丞相大人,转眼便找到邳州玉满楼来了。
几人走到里头楼苑,长廊曲折,那红衣女子抱着猫儿出现在廊道尽头,像是特意出来迎接。
领路的伙计停了脚步,躬身道一句:“楼主。”
花玉满眉眼含笑,身姿风韵天成,缓缓走近道:“你倒是总算来见我了。”
卫玠步伐缓缓停下,回道:“总算这词,言重了。”
花玉满轻哼一声,上次他来邳州卫家,不就有故意躲避她。自她坦白心意后,卫玠便对她回避不少,少说也有一年未见了吧。
留给他的苏幕遮玉牌,不见用过一次,难得用此玉牌,还是顺妾侍心意去的。
卫玠身形微动,低声问道:“辞雪呢。”
花玉满轻蹙眉头,不满地抱着猫儿转身,“你倒是没念几句师姐情义,开口便是你的妾侍雪儿。”
话语中,她提步缓缓往回走,卫玠跟随其后,神色不变,“她身份不一般,不得胡来。”
花玉满顿了一下,缓缓道:“我不过是想见见她,见见你的心上人,你说我们差在哪儿?”
卫玠回道:“师姐不比任何人差,只是卫玠不谈风月,只论国事。”
“不谈风月?”花玉满漠然地笑了笑,侧身过来看他,“那她是什么,国事?”
卫玠回避她的话语,道:“何必将心思放在卫玠身上,风眠也许久未见过师姐了。”
师弟顾风眠对花玉满素来上心,外人皆看得出来顾风眠的心思,他们相差三岁,花玉满只当他是毛头小子。
见卫玠提到顾风眠,花玉满眼角笑意散去,停下脚步,回道:“这次让你来,便是问你,若还看重你我这份情谊,就莫再回避于我,往后我不会再把心放在你身上,至于顾风眠,莫再提他。”
长廊内气氛沉凝,卫玠将手负于身后,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与顾风眠的关系越发恶化......
“既然来了邳州,便多留两日,你不是还想见孟临川吗。”
花玉满轻抚怀中橘猫,迈开步伐,缓缓道:“辞雪姑娘安然无恙,我乃江湖义士,做不了卑鄙龌龊的事,不像你们官场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