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扶玉又委委屈屈地把那枚圆玉还给他,说他是个坏人,然后又说想吃水,卫玠便走到桌前斟水给她喝下。
正此时,房门被轻轻敲响,是侍女要送热水进来给萧扶玉沐浴,得了卫玠的话,才入门来备置。
隔着屏风,侍女见不到榻前的光景,待片刻后,便候在帏帘外。
萧扶玉被卫玠抱入浴桶里,雾气氤氲,热水舒缓,让她好受不少,便缓了口气。
卫玠没有多的言语,便退出屏风,吩咐侍女给她好生沐浴。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沉悦耳,却让萧扶玉有些难过,以前都是他帮她沐浴的。
吩咐完,卫玠便提步离开了房间,步伐沉着,萧扶玉伏在干净的浴桶边,轻轻抿唇。
侍女走入屏风,是个刚及笄不久的小姑娘,生得眉目清秀,她偷瞥了萧扶玉一眼,试图略微一惊。
见萧扶玉沉着脸将自己藏入水里,仅露着半张脸出来,那侍女赶忙低首,轻咽唾沫。
只是不想丞相大人素来清冷自持,这床笫之上如此狠,这满身青紫与牙印让人羞怯。
侍女不敢多想,忙福身行礼道:“奴婢清棠给夫人沐浴更衣,往后便是奴婢伺候您了。”
萧扶玉泡在热水里,愣了愣,“夫人?”
先前都是叫辞雪姑娘......
清棠老老实实的回道:“辞雪姑娘已是相爷的妾室,自然是夫人。”
萧扶玉蹙下眉头,道:“你可知朕是谁!”
清棠轻声回道,“大人交代了,夫人入了相府便哪也去不了,亦不是陛下,得听大人的话。”
清棠是不敢冲撞萧扶玉,只是这话是丞相大人的原话,是她还未醒时就交代过。
萧扶玉哽了哽喉,自知定是那人的话,便也没再反驳什么。
清棠则上前来为她清洗,她有几分不自在,这种样子唯让卫玠见过,况且这次这么狠。
待到沐浴完,萧扶玉穿上干净衣衫,回到床榻上,事实上她后面都是自己洗的,没让清棠动手,反而是叫她候在屏风外。
清棠虽年龄不大,手脚却很利索,很快就将浴水收拾下去,便不再进来。
萧扶玉身子犯懒,刚钻入被褥里,便有人入房来,她侧首看去,卫玠已换了一袭玄衣,宽肩窄腰,玉带紧扣,气宇越发冷然。
萧扶玉轻轻瘪嘴,背过身子侧卧着,在心里数落着他的不好,现在不必他提什么绑起来的话,她就已下不了床。
卫玠在榻前坐下来,停顿了一下,俯身将手伸入被褥里,轻而易举地便将她抱出来。
萧扶玉一下子坐到他的腿上,不经意间,丰盈的雪兔蹭到他的下巴,闹得她有点羞,本就只一件单薄衣衫,扯动几下便松散了。
卫玠似乎并没放在心上,反倒是询问道:“可还疼?”
他不问还好,一问萧扶玉便又委屈了,轻轻点头,想起之前在他的书案上看到的请辞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