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扶玉道:“不喜欢。”
卫玠毕竟是习武之人,手掌会有些粗粝,抚着她的足丫不算痒,还有些舒服。
这半个月来,二人相处很多,萧扶玉时常会说之前的事给他听,卫玠有一定的印象,却说不出确切所发生的记忆,也逐渐把曾经的熟悉感寻回来。
但自己白白怨念了一年之久,到头来她还是小祖宗,总觉得哪里不对,他本应该报复她的,反倒什么也没做。
虽然萧扶玉说着不喜欢,卫玠还是动手将袜子给她穿上,天寒地冻的,可由不得她不喜欢。
萧扶玉对此瘪了瘪嘴,任他系着袜子,她侧眸瞧了眼火盆,忽想起方才的事,开口道:“方才卫顼来找朕了。”
卫玠神色一顿,沉声道:“说了什么。”
这半个月来,卫顼都死气沉沉的,寻了一处铁铺整日专研制剑修补,鲜少吃喝。
萧扶玉回道:“请命留在北疆镇守。”
前两日做了决定,待到雪停启程回京,留在北疆驻守的暂由南伯侯兼任,并没有提到卫顼。
卫玠略有沉默,淡淡道:“北疆有人守着,以他如今的状态,这儿用不着他。”
话音刚落,侍从在帏帘外敲了门,待进来后,他手里呈着一个赤色官印。
二人见此脸色皆有一沉,卫玠起身行到侍从跟前,将官印拿起,是监察司使一职,上头还刻着卫顼的名字。
侍从紧张复述道:“卫将军道若不留在北疆,这个也就用不着了。”
卫玠眸色冷下来,手指摩挲着官印,卫顼身兼监察司使和玄武将军两职,偏偏辞去监察司,这是向他抒发情绪。
萧扶玉侧枕着手臂,见那官印也挑了眉稍,房内的炭火发出滋滋声,雪落得这么大,也不知年前还能否回到京都。
***
午后又下了场雪,直至傍晚,天色暗沉,朴素的庭院里洁白一片,枝丫上积雪掉落。
北疆风雪大,干燥且寒冷,积雪如沙一般。
冷寂的厢房内点起了微弱的灯火,走廊外响起沉稳的步伐声,卫顼席地坐在灯火前,听声抬起了首。
在他身前有一檀桌,桌上摆放的正是那日被一刀两断的长剑,只不过剑刃已被接上,却还残留着断裂的痕迹。
卫顼淡漠地看向半敞着的推门,随着步伐声停下,卫玠出现在门前,身形一如青松,清贵肃正。
卫顼收回目光,轻拭着眼前的剑,他手掌上缠着纱布,那日在大周长公主走后,他也将自己割伤了。
卫玠则提着官印踏入房间,这间房没有炭火,尤为寒凉,冷视卫顼片刻,将官印放在檀桌上。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