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瑾看了戚婵一眼,但没有接戚婵这句话,他伸手在胸口摸了摸,而后摸出一个东西递给戚婵,“阿婵,这个给你。”
他手里拿的是一对耳铛,耳铛色泽鲜红,是打磨成圆的鸽子血,鸽子血宝石上放又点缀了金子,那些金子很小,都雕刻成玉兰牡丹芍药花的形状,每个形状不过半粒米大,真可谓是巧夺天工。
这是一对华美精致的耳铛,在戚婵的审美范围内,它属于极漂亮的。
但戚婵只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语气淡淡地说:“我的首饰都会登记造册的,突然多了对耳铛,婢女们会问,我又如何说明它的来历。”
李玄瑾沉默了下,道:“这对你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他知道啊?戚婵不由多看了李玄瑾一眼,李玄瑾伸长手,再次将耳铛递到戚婵面前。
戚婵见状别过头,似并不愿收下。
李玄瑾又安静了下,他看看戚婵,然后直接将这对耳铛放到了戚婵的枕头旁,耳铛刚放下,忽然胸口袭来一阵熟悉的疼痛之感,李玄瑾一手按住胸,脸色不由自主地变白,闷哼出声。
“李玄瑾。”见他如此,戚婵忽然想到说他体内的余毒未消,她神色一变,伸手扶住他,“你怎么样了?”
疼从脏腑蔓延开,李玄瑾深吸了口气,半晌后,他抬起头,“我……”对上戚婵水润的杏眸,他忽地低下头,语气隐忍,“有些疼。”
“疼……”话说到一半,戚婵像察觉了什么。她扫了他两眼,突然松开他的胳膊,冷情道:“疼就忍着。”
李玄瑾:“……”
他抬眸看着戚婵,戚婵坐在床上,见他看来,神色淡漠。
李玄瑾松开捂着胸口的手,坐直了身体,他轻轻地叫了她一声,“阿婵。”
“殿下,你该回去了。”戚婵红唇微张,语气凉薄,“以后真不要来了。”说完后,她探身拿起他放在枕头旁的那对耳铛,重重塞进他掌心。
然后戚婵一拉被子在床上躺好,躺好后,她身体往里侧挪了挪,铁力木雕花架子床本就宽大,平时戚婵睡的算靠床头的位置,如今挪到最里侧,和坐在床榻前的李玄瑾之间起码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李玄瑾的薄唇微动,但最后也没说出什么话来,垂眸看了眼掌心里的耳铛,他依旧将它放在了戚婵的枕边,又坐了会,这才转身离开。
俗话说一次生两次熟,李玄瑾起初半夜盯着戚婵,戚婵睡不着觉,但多来几次之后,戚婵被他盯着,也能入睡。所以这次李玄瑾走的时候,戚婵已经睡得迷迷糊糊了,不过第二日倒是比平日醒的还早。睁眼后,她动了几下就看到枕侧的耳铛,戚婵挑了挑眉,伸出手拿起耳铛,然后不由自主地翘了下唇。
男人啊,果然不能太顺着他。
除了给她送侍卫,现在竟然还会送首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