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因为赵羲姮怕冷,所以房间里炭火烧的很足,至少卫澧是觉得过于燥热,热的他额头都沁出细细的汗。

他下意识扯了扯衣领,好让自己凉快些,对上赵羲姮的眼睛,忽然又将衣领拉紧了,他摸了摸颈部的皮肤,有刺身的地方,像是火在烧,灼热的连他手指都觉得刺痛。

卫澧飞快将手指收回,然后拢了拢牌。

“你想要什么?想要什么还用这么变着法儿的来说?”他问道,于是开始洗牌。

“就,白日里,你拿过来的那匣子信,若是我赢了,你就把信给我。”赵羲姮扭扭捏捏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睡不着总得找点儿事干。”

她觉得自己跟卫澧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深夜独处一室太过危险了,饱暖思淫欲,她以前的奶嬷嬷说,男人靠不住,她觉得挺对。

今天两个人起的都不早,照着卫澧这种夜猫子的精神劲儿恐怕一时半会儿还睡不着,她总得找点儿事做,消磨消磨他的精力。她隐隐觉得,卫澧现在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危险”两个字。

卫澧看她的眼神,像个要出栏的小兽见着了嫩肉一样,眼底都放着光。

赵羲姮随手拿出一张牌,“猜单数还是双数。”

若是卫澧猜中了,那便是他先出牌,若是卫澧猜错了,那便是赵羲姮先出牌。

“单。”

赵羲姮将牌反过来,是个大大方方的“四”,她高兴起来,“主公,承让,那便是我先出牌了。”

卫澧波澜不惊地点头,甚至带了点儿不易察觉的笑意,“嗯,那你先出。”

赵羲姮拉了小炕桌在两个人中间,把牌又洗了一遍。

这行为,明摆着是不相信卫澧方才的洗牌公正。

赵羲姮首先排出一张数码最小的牌,卫澧随后跟上,两个人有来有往,还算愉快。

卫澧发现赵羲姮玩得不错,随口问了句,“谁教你的?宫里还会教这些不入流的东西?”

叶子牌这种东西虽然流传广泛,但总是私下里流传着玩玩,没有谁能拿着往台面上放。

赵羲姮作为大周公主,这东西想必没人会教她。

“我阿耶。”赵羲姮淡淡道,又随手出了张牌。

赵星列玩的东西荤素不忌,上到高雅的曲水流觞,下到市井中的斗蛐蛐都有涉猎,赵羲姮小时候没少被他带着“玩物丧志”。

用他的话说,这叫与百姓同乐。

卫澧眼角一抽,沉默了一会儿,扔出一张牌,“岳父真是博闻强识。”

他托着腮想,赵羲姮的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神奇人物,不仅能治国安邦,上得战场下得朝堂,跟妻子写酸话不算,还会教女儿打牌,听说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甚至有诗集收录在文人必背诗选中。

他怎么什么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