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他原本以为只是个可有可无,走个过场宣誓主权的仪式,现在却忍不住充满了期待和紧张,心也如同泡在温水里一样,很舒缓。

怪不得大家娶亲都要举办仪式。

他现在有些想见到赵羲姮,没什么别的意义,就是很想很想和她一起,夜里点上灯,一点一点讨论该这件事情该怎么做,从写请帖到婚服,从仪式的安排到婚宴上的酒。

卫澧没有过这样的经验,他连晋阳的风俗都不知道,但他可以确定,有一个人是一定知道的。

谢青郁坐在卫澧对面,那张如冠玉的面容木着,眼睛里也没多少神采,藏在宽大袖口中的手连攥起的力气都没太有。

“三书六礼,三媒六聘。”卫澧问他一句,他答一句。

“毕竟阿妉这辈子就这一次婚礼,我问详细些,想必谢郎君不会介意。”卫澧唇一勾,像赵羲姮那样歪着头看他。

他的嘴唇有些红润,嘴角破了点儿皮,是谁干的昭然若揭。

谢青郁一口浊气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最后沉沉道,“不会。”

“谢郎君既是阿妉的故人,想必也希望她过得好,所以会为我们送上最真挚的祝福是不是?”

谢青郁的愤懑已经积攒到了极点,脑中一弦忽然崩开,灵台登时清明,他不怒反笑,“祝福的话,我应该当着阿妉的面说才是。”

“毕竟她想要祝福,会亲自来问在下要,而不是卫公子越俎代庖,您这样刺激我,到底是在急于证明什么?或者说,是在掩盖什么?”

第53章 二更

人越缺什么,就越爱炫耀什么,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谢青郁将目光扫向卫澧,笑容越来越大,“如果卫公子对您和阿妉之间的感情有足够的信任,何必说这样的话来刺激我?”

“在下还是那句话,既然我与阿妉是故人,我们之间的关系自然比与您之间更亲近,如果她想要祝福的,不如让我亲自对她说。”

卫澧抿了抿唇,心里腾起一股无名之火,但他不会在谢青郁面前露怯,于是讥讽回去,“不管我和阿妉之间的感情到底有没有信心,但她都是我的妻子,你不过只是一个前未婚夫罢了。但凡你有能力,她就不会被送来和亲,不会被送来和亲,也就不会落到我的手里,一个没能力的人,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质疑我们两个之间的感情?”

“她被送来和亲的时候你在哪儿?既然连保护她都做不到,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叫嚣?”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最后一句话显得过于粗俗,卫澧下意识在谢青郁面前收了回去。

总算呛了回去,两个人面对这面,谁也不肯让谁,胜负一半一半。

“别以为赵羲姮护着你,我就杀不了你。”卫澧掀了掀唇,讥讽他。

谢青郁风轻云淡一笑,“您也知道阿妉护着我。”

卫澧不能杀谢青郁,但不意味着他不能打人。

他捏了捏手腕,一拳挥在谢青郁脸上。

谢青郁家世代儒将,他虽看着文弱,手上功夫却并不差,眼眶中了一拳后,马上反应过来,躲过了卫澧的下一次攻击。

两个人过了几招,谢青郁到底是抵不过卫澧,被打的节节qing长后退,连回防都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