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不好看我去换了。”他终究是无法忍受赵羲姮打量的目光,心中羞耻万分,几乎是逃一样的要跑出去。

他早知道的,早知道的,早知道不该这样自取其辱的。

赵羲姮坐起来,一把抱住他的腰肢,“好看!你坐下我看看你。”

卫澧背后被赵羲姮贴着,暖烘烘软乎乎的,他僵硬着坐下,手垂在膝上。

赵羲姮摸摸他一串的耳洞,感叹道,“这么多啊。”

卫澧身子又僵硬了几分。

她又摸摸自己的耳垂,“打耳洞疼不疼?”

卫澧摇头,“不疼。”自然对他是不疼的。

赵羲姮眼睛放出光亮来,“我也想打耳洞,这样就可以戴漂亮的耳饰了。”

“疼。”卫澧忽然改口,“打耳洞疼。我方才记错了。”

“那就算了。”赵羲姮悻悻的,她有点儿怕疼。

卫澧摸摸她白皙细嫩的耳垂,“好看,你不用打。”

打了之后他舔起来不舒服。

这小嘴儿今天下午是抹了蜜?说话怎么这么甜?赵羲姮高高兴兴的,不吝啬的在他鼻尖亲了一口。

自打卫澧换了这身衣裳,脾气像是都被封印住了一样,赵羲姮问他什么他答什么,半点儿也不呛声。

乖是很乖,但赵羲姮不知道他为什么今日忽然就改了打扮改了脾气。

她起身换了衣裳,上午时候说要一起去祭拜的。

衣裳没穿鲜艳的,只一身青绿色的厚襦裙,外头披着雪白的大氅。

牌位摆放在一间偏堂,合葬的陵墓什么的还在晋阳的皇陵,自然现在是无缘祭拜。

卫澧的僵硬和做作在面对牌位那一瞬达到了巅峰,至少赵羲姮是这么觉得的。

她忽然知道卫澧今日为何一反常态作这身打扮了,心中微微有所触动,更多了一点儿酸涩。

其实他不用这样的,她阿耶阿娘又不会嫌弃他,就算嫌弃也打不到他。

两人在牌位前跪下,小桃给他们二人一人点了三炷香。

赵羲姮与卫澧拜了三拜,将香插进香炉里去。

纵然父母双亲已经去世多年,但赵羲姮每每回忆起两人,还是忍不住难过。

她眼眶里闪着盈盈泪光,咬着下唇憋回去,泪眼朦胧了视线,似乎看见牌位上,她的父母影影绰绰坐在上首,对她展开笑,音容相貌一如当年。

今日是为高兴之事来的,她不好掉眼泪,只是左右翻找也没找到帕子,卫澧将袖子伸过去,在她脸上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