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曾淑微悬着心。
于是吩咐侍书去收拾东西顺带送走了钟妈妈,然后她打扮一新去福寿堂禀告一声,就带着侍书和晴娟出门往曾家赶去。
此时的曾家热闹得很。
尽管曾老太太邹氏不太喜欢田家,但她们来了依旧尽心招待,收拾院落、安排人伺候这种小事就不必说了。昨晚上邹氏还让人去二姑娘处拿了几身衣裳,所以今日一早,两位表姑娘也打扮得妥妥当当的,就是头上的银头面显得有些寒酸。
如今是用过早膳未久,众人都聚在邹氏的屋子里。
有差事的都出门上衙去了,所以家里头剩下的都是女眷和小辈们,曾家的当家主母曾老太太邹氏、田老姨娘、大房太太田氏并两个姨娘,大郎一家、二郎、二姑娘、三姑娘、四郎和五郎。
而田家则是曾大太太田氏的母亲田老太太、其孙田二郎、其侄孙女田三姑娘和亲孙女田四姑娘。
男丁们到外书房谈事,女眷们则聚在一处说话。
曾老太太邹氏乐呵呵地对旁边坐着的田老太太道:“亲家母啊,昨夜睡得可还好?家里不知道你们要来,这屋子啊收拾得匆忙。若有什么不满意的啊尽管遣人告诉管家,或者是告诉丫鬟们,都是亲戚,莫要见外了。”
田老太太感激地笑着,“劳亲家母费心了。”
“哎呀,这一路上我们都窝在马车里头,风餐露宿的,就数昨晚上睡得最舒坦。就是屋子外头的桂花香味浓了些,不过不碍事,今儿一早我让我闺女派人拔了去,换了些牡丹啊这种喜庆的。”
“希望亲家母不要怪罪啊。”
曾老太太邹氏可没听下人回复此事,不由得眼神微眯,“哪里哪里,我们家设了这客院啊就是为了让客人住得好,只要亲家母开心别说拔了几株桂花树,就是把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的都拔了也是不碍事的!”
“不过……”
曾老太太邹氏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亲家母啊,我昨日听你说你们这回到京城里头来,是因为你们家二郎下科要考秀才,想求他姑父指点一二?”
“是啊。”田老太太骄傲道:“我们家二郎像他太祖父,读书好着呢,不过才十五岁就考中了秀才。这不,下科就要下场考秀才了,我想着他姑祖父还有姑父都是有才学的,所以就带他来了。”
“哎呀那这桂花树就不能拔啊!”
曾老太太邹氏拍了一下放在膝盖上的手,有几分懊恼地说道:“这也怪我没事先说清楚,这可怎么是好?”
“有什么不妥吗?”田老太太疑惑道。
曾老太太邹氏没有直接解释,反而问道:“亲家母啊,你可听说过蟾宫折桂?这可是好兆头啊!”
“在家里头种两株桂花树,待家里的孩子们去考场的时候折上一支 ,这就引了天上文曲星的‘文气’和月宫桂花树的这个‘贵气’下凡,保佑孩子们在考场上顺顺利利,更上一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