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几日出入的人很快就带了过来,数量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有男有女足有一十七个。他们有的是出去采买的,有的是出去走亲访友的,还有的只是难得有了空闲出去逛一逛。
曾淑让人细问过之后又把说不清楚去向的和今日经手过这醒酒汤,或者和这院子的人有关系的人单独分了出来。
这会儿人就很少了,只有五个。
并且其中一个还是田老太太从通州带过来的,田家这次从通州带了两个人来,一个是田二爷身边的小厮,另一个就是眼前这个样貌平凡的妇人。
见自己被归到有问题的这一堆里,这位妇人吓得脸色发白,一个劲地往田老太太坐着的那一处看。
曾淑并没有对他们进行严刑拷打或者威逼利诱,她跳过了如今管事的钟妈妈,然后对徐嬷嬷道:“劳烦嬷嬷你安排一些人,将他们几个领出去,不用去什么地方,就依着他们刚刚招认的路线一处处地找过去。”
“他们出去的时候和谁说了话,买过什么东西都同样的再买一份回来,要注意着途中有没有药铺,或者是别的什么能买到那见不得人的药的地方。”
“若是有,那便把人带回来。”
明白了曾淑意思的徐嬷嬷露出了一个笑容,点头道:“是,大姑娘,老身明白了,定不会错漏了哪一处。”
这下子田老太太彻底坐不住了,她突然站起身子哭喊着道:“你们要把春姑带到哪儿去?春姑可是我带来的,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啊。哪能随意地审问,如今还要把人带出去,不会是想要屈打成招吧?”
“天爷啊……”
田老太太在一室奇怪的寂静中拍着腿道:“这没处说理了!”
“这做外孙的污了表妹的清白,不给个交代也就罢了,谁让如今我们田家老小不争气,没个官身,要处处看人脸色呢。但没想到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竟被人这般的骑到头上,做外孙女的要审问外祖母身边的下人了啊!”
“这不就是把我们当做贼来看待吗?”
田老太太激动地对着众人道:“妹夫啊,女婿啊,我的闺女外孙们啊,淑姐儿这是认定了是我们田家的错了啊。三丫头清清白白的一个黄花闺女,被污了清白都不管了啊!”
“这不就是逼她去死吗?这就是逼她去死啊!”
“伯祖母——”
田三姑娘被这一番话说得悲伤地哭了起来,也不知道她们是早就商量好的还是老太太刚刚的提醒,亦或者只是田三姑娘突发奇想。
总之在听完田老太太这一番话后她猛地站起身,在众人没来得及阻拦的时候突然往墙上撞去,头上很快起了个青肿的大包。被拦着的时候还不依不饶,哭喊着:“让我死了吧,我没脸见人了,让我死了吧……”
其他人很快就动了起来,“快来人啊——”
“快拉住她!”
“天爷啊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就要寻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