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自家儿女能和侯府的下一辈一起长大,那情分就不用说了,将来能得到的好处也是数不尽的。
所以一听说夫人要带人走,许多人都蠢蠢欲动。
可惜的是她们虽然想来,但曾淑并不想要那么多人,除了几个贴身伺候的,也就带了些有手艺在身的。
带太多的人也是麻烦。
比如那些做粗活的带过来做什么呢?浪费粮食罢了,没得还让人母子或是夫妻分离。原本曾淑是想着在这边买的,如今听说还有雇佣这么一个法子,便道:“那就让她们留下吧,看看府里还差些什么人,我们也去雇一些。”
曾淑给自己夹了一大块炖肉,笑道:“这叫‘入乡随俗’。”
晴雁也跟着笑了起来,“那奴婢就去打听打听,虽说只是在院子里伺候的,但也不能马虎了,总得挑些好的。”
对她们几个曾淑是放心的,于是埋头吃了起来。
这一日,傅永宁是半夜才回来的,曾淑开始还没发觉,但她晚上吃得有点多,睡着睡着就觉得口干舌燥,迷迷瞪瞪爬起来想要去倒碗水喝的时候,突然发现旁边躺着一个黑乎乎的人,顿时吓了一跳。
险些把人推下床去。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傅永宁好像很疲惫的样子,伸手搂过她就要再度睡去,但却被曾淑阻止了,她使劲地推着他,“你让开些,我要去喝水。”
于是傅永宁翻身下床,喊着门外值夜的丫鬟给她端来了一杯温水,然后他自己又困倦地躺回了床上,闭上了眼睛。
曾淑小口小口地抿着水,就着丫鬟在床前重新燃起的烛火,打量起眼前这个好几天没见的人,然后发现他黑了些。不但脸黑了些,人也瘦了,眼底更是青黑一片,好像好几天没有睡过觉一样。
“你这些天是去哪儿了?”
傅永宁闭着眼睛,“有一股人在城外的村子里祸害百姓,我领着人去处置了。”
曾淑好奇,“你都已经是将军了,还亲自带人去啊?这种事不是应该交给底下的人去做吗?你们做将军的,应该在后头运筹帷幄才对啊。”
傅永宁侧过脸,睁开眼睛看她,“若是不知晓城外的地势,也不知晓手底下兵马的性情,连弓箭手射不射得到兔子都不知道,如何运筹帷幄?”
弓箭手射兔子,曾淑又喝了一口水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些什么,于是气恼地推了他一把,“我再练练就可以了,小看人。”
“喏,这水我不喝了,你拿回桌子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