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日子一天天过去,在三月十一的早上,曾淑用过早膳后突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鼓声,顿时心头就是一跳。
“这是什么声音?”她望向左右。
丫鬟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晴雁迟疑着道:“好像是,守城的鼓声。”
此言一出,当下就有人窃窃私语,“难道是辽人来了?”
曾淑一惊,随即就感觉到腹中一痛,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顺着大腿流了下来,她看着周围有些慌乱的丫鬟们,苦笑道:“我好像要生了……”
……
侍墨跌跌撞撞地往城门方向跑去,她是被派出来送信的,夫人被紧急送进了早就布置好的产房,几个稳婆和生过孩子的晴雁都进去帮忙了,侍书和晴屏则在外头看顾着,她便领了送信的差事。
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
今天城门口的战鼓响了,城里大部分的人虽然也曾经历过这样的事,但如今还是难免慌乱,到处是急匆匆的人,以及打翻在地的果子、汤水等等。
侍墨先是去了曹府,请了曹小将军夫人去照应一二,然后从曹府出来又急急忙忙地赶往城门口给侯爷送口信。夫人说只需送个口信去,如今将士们正忙着,侯爷不一定能回来。
这一路上她尽力躲闪着,但还是时不时地碰上一两个人,特别是到了城门下的时候,被后面一个扛着木头的大汉撞得跌倒在地,手都流血了。
“哎呀……”
“姑娘你没事吧?”后面那人瓮声瓮气地道。
“我没事,”侍墨赶紧爬了起来,给他们让开一条道,然后又看着前方来来往往要么提抢要么配刀的将士们,犹豫着问道:“这位大哥,我是傅将军府里的丫鬟,你们认识傅将军吗?我找他有急事,能不能帮忙传个话?”
“什么话?”那人道:“我虽然到不了将军跟前,但认识将军身边的亲卫,不过得是真的急事才行,不然可是要挨棍子的。”
“当然,当然。”侍墨喜出望外,“这位大哥你认识邬荣吗?你跟他说我是在夫人什么伺候的侍墨,有急事要找将军。”
……
傅将军府。
四个稳婆、三个大丫鬟都如临大敌,就是后面赶来的曹小将军夫人也紧张得很,抓着曾淑的手道:“你先忍着,莫要大声嚷嚷失了力气,没劲了后头不好生呢。”
曾淑额头冒汗,嘴唇亦有些白,“劳您看顾了。”
曹小将军夫人拿出帕子给她擦汗,“这是应该的,你这没个长辈在身边,我们这些年长的可不得多照应些,咱们边城的女眷们都是这样过来的。”
“想我当初生我家老三的时候,钟将军夫人就在外头守了一宿呢,我家将军那些同僚、下属们家里有事的时候,我也去过不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