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坐在她对面,小心翼翼看她:“昨儿..夜里..惹万岁爷震怒了?”
?震怒?荀肆想了想,自己走的时候,那厮脸上覆着一块儿冰呢,那是震怒没错了。嘿嘿一笑:“不说这个,皇上同意你回乡了。看着安顿安顿尽快启程吧!”
“皇上同意了?”
“嗯!皇上也有菩萨心肠的。”
贤妃眼一眨,又落了泪,皇后果然是因为自己跟皇上打架了。这等先例开的...起身欲给荀肆道谢,被荀肆拦住了:“快别见外了。赶紧收拾收拾走吧!”
“二皇子...”贤妃擦了泪:“山高路远的,妾身不能带着...请皇后帮忙管教...”
“好啊!”荀肆漾起笑脸,左右有了一个大儿子了,再来一个不嫌多:“将他接到永和宫来住,等你回来还给你。”
贤妃也是个心大的主,愣是对荀肆一点戒备没有。擦了泪,朝荀肆道了谢,而后回去安顿回乡事宜。
到了夜里荀肆上了屋顶,平日里坐的那块儿瓦上粘着鸟屎,于是重新寻了个地儿,她居中而坐,北星在左,正红在右。几个人默默望着西北,一言不发。
荀肆又想家了。
宫里的日子本就难熬,昨儿那祖宗又来了那么一出,令荀肆觉得危机四伏。捏紧了手中的狼牙,昨儿就该狠狠揍他一顿!揍的他满地找牙!荀肆恨云澹恨的牙痒痒,怎么有这种人?随便抱人亲人!
下头屋里有了动静,先是叹了口气。
是彩月。
“怎么啦?”问话的是轻舟。趴墙根可不好,荀肆欲起身,却听彩月说了一句:“皇后哪儿都好,就是不知好歹。您说咱们万岁爷,清风霁月一样的男子,选了她,她还整日与万岁爷闹。没见过这样的。”
咦,说自己坏话呢,那可得听听。荀肆又轻轻坐回去,三个人在屋顶支棱起耳朵。
“你可小点声儿!”轻舟显然捂住了彩月的嘴:“这事儿我看不怪皇后。八成是万岁爷给皇后穿小鞋呢!你何时见万岁爷与思乔皇后闹过?那是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思乔皇后一皱眉,万岁爷就赶忙去哄。帝后恩爱和睦着呢!再说惠安宫,历来皇后都是住那儿,为何偏偏这位住了永和宫?万岁爷不愿讷!”
“倒也是...如此看来,万岁爷心中委屈,又有苦说不出。人家父亲又在西北卖命,只能一边忍着一边...”彩月这会儿又觉得荀肆可怜,叹了口气:“皇后可怜呢,几千里外嫁过来,结果夫君嫌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