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宁同玉漱面面相觑,清尊道:“不必了,改日再来拜会。”无声无息身形后退,升空而去。
剩下原地,二岛主玉宁同玉黎道:“妹妹,你方才为何要挽留神君?他对那小徒如此上心,前所未有,倘若留下,再有个三长两短,如何是好?”
玉黎道:“又会有何三长两短?”
玉漱道:“这黑鲨怪来得古怪,平日里些妖物都不敢靠近,怎么今日如此反常,幸好辅神者有惊无险,不然……”同玉宁相视一眼,都觉心有余悸。
玉黎醋道:“不过是个无力粗俗的丑丫头罢了,有何要紧?”
玉宁委婉道:“妹妹,话不是这样说,难道方才你未看明白?神君素来性子淡泊,今日竟肯为了她向我们兴师问罪,何况,你何时见过神君竟肯屈尊降贵地抱着一个凡女?”
玉黎想到方才秀行在清尊怀中娇憨之态,十分恼火,怒道:“那臭丫头太过大胆了,可恶!还不如让黑鲨怪一口吃了她的好。”
玉漱同玉宁皆是皱眉,然而看玉黎醋意泼天,不是个能劝服的,因此两人也都省些唾沫,不再多话。
清尊抱着秀行,一路驾云而返,不多时便回了九渺,降落云头,想了想,便径直进了自己房中。
秀行脸上微红,起初还念念叨叨,行到半路,人便乖乖睡着,清尊把她放在床上,她便静静握着,睡得香甜沉酣。
清尊探手摸摸她的脸,脸颊热热地,又嗅到一股淡淡酒气。清尊静静看了会儿,便出了门,往前山去,谁知走到半路,便见迎面来了一人,正是秋水君。
两人相见,秋水君便行礼:“参见神君。”清尊道:“你来为何?”秋水君道:“有些事情特来禀知神君。”清尊道:“小事就不必同我说知,秋水,你这有无解酒丹?”秋水君怔了怔,看清尊不似是个喝醉了的,心中一转,便知道是说秀行,当下道:“解救丹虽不曾有,但让殿厨做些酸汤水,也是能解酒的。”
清尊道:“既如此,有劳。”秋水君见状,只好行礼道:“做好了便让他们送过来。”清尊本正转身,闻言道:“让旁人送来便是,自有黄巾力士接了。”原来方才他着急间,有些乱了心神,忘了有使神这回事,此刻见了秋水君,却忽地又想起来,秋水君也自答应了。
清尊吩咐完毕,才欲返回,刚走几步,便听到有个声音叫道:“放手,放开吾……大胆的小神……”
清尊闻言驻足,却见黄巾力士揪着一只肥猫——正是灵崆,上前来道:“尊主,发现这只猫儿偷偷潜入。”
清尊斜睨灵崆,灵崆本正嚣张,被他金眸一瞥,却立刻四爪僵硬:“吾、吾哪里有偷偷,吾有正事……”
清尊道:“你来作甚?”
灵崆嗫嚅道:“吾想见……那丫头……”
清尊道:“你若能不被黄巾捉到,便由得你见。既然捉到了……还不思悔改,捆着爪子吊半天罢。”
灵崆猫眼瞪圆,叫道:“什么?你不能如此对吾!”拼命挣扎。
清尊道:“能不能,由我说的算。”冲着灵崆邪魅一笑,负手施施然而去。
秀行模糊醒来,只觉头疼,正在摸着头,不知所以,放眼四看,却发觉不是自己居室。
正在床上乱爬,却听得外头隐隐有人声传来,说道:“这些东西,是昨日与会众仙相送辅神者的礼品之物,姐姐命我一并送来。”
而后,有个冷淡的声道:“有劳了,那不知昨日那妖物是怎样一回事?”
秀行一想,听出先前那声,是那蓬莱仙岛二岛主玉宁的。
玉宁的声音温柔委婉,倒是不难听,小心谨慎地:“姐姐详查了昨日之事,那些妖物原本是不敢靠近蓬莱的,那只黑鲨怪,不知是如何逾界而来的,但此事毕竟是发生在蓬莱,虽然辅神者幸而无事,我们也是难辞其咎,今日我特来请罪,还请神君见谅。”
秀行模模糊糊听到这里,便回想起昨日之事,稀里糊涂地,想到好些场景,隐约记得自己同一只黑魅魅地海中妖物打了一场,而后,却是那妖物被冰焰冻住,然后碎裂成灰,消失海中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