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仙子自是早认得秀行的,玉黎仙子先惊了惊,道:“这不是九渺的……”
明玦帝君笑道:“此处离九渺极近,我想你们必然是早就见过了,以后秀行就是我的了,你们要好生照料她。”
秀行在旁听着,句句刺耳,只好假作听不到。
玉黎忙问道:“师父,那么九渺怎么办?你收了小师妹,那神君……”
明玦帝君道:“我虽然爱这个丫头,对那却不能明晃晃抢人,自然是我那好友答应了的。”说着,就又意味深长地看秀行。
秀行正垂着头,察觉他看自己,便将头转开去,明玦帝君就又笑。
玉漱仙子便问道:“不知师尊要在蓬莱留上多久?”
明玦帝君道:“先小住几日,你们不必拘束,自去忙罢。”
玉漱同玉宁两个齐齐行礼,玉漱道:“这便去命人打扫师尊所住之处。”玉宁道:“徒儿命人准备师尊爱吃之物。”玉黎道:“我便替小师妹出力罢。”三人便自离去。
秀行便跟着明玦,在蓬莱住了小半月,明玦虽然举止有些荒谬,但却不失为一个好师父,每日必会教导秀行一些她不知的心法或者道术,秀行离开九渺,心里难过,又无心闲散游玩,便也寄情在修行之上,不过半月,修为便大有长进。
秀行得空,就又练西河剑器,这剑术,越往下练习,越是艰难,有几回秀行竟险些伤了自己,幸好明玦功力高深,他又是个多嘴之人,不时指点,饶是如此,进展仍旧极缓慢。
这期间,蓬莱的三位仙子待秀行也极好,玉黎仙子虽仍瞧不上她,但面儿上自不敢得罪,因此处处一派其乐融融。
眼看一月将到,这日秀行心浮气躁,做什么也做不下去,便拎了剑,在岛上乱走,走了会儿,耳旁听到浪涛拍案之声,她站定脚步,便想到上回在蓬莱岛做客之事。
秀行转来转去,却皆找不到路可以闯出去见海,上回她喝得半醉,迷迷糊糊中却极容易地出去了,秀行想到此,默念了声:“真是见鬼。”
明明一墙之隔,却找不到路,秀行恼起来,便挂了桃木剑,从旁边的一株花树攀上,爬上高墙。
她坐在墙头,往外一看,不由地惊叹起来,原来眼前豁然开朗,却正是浩渺海洋,蓝色波涛起伏,正在眼前。
墙头上风甚急,吹得她摇摇欲坠,秀行坐定了,怔怔地往外看,便自然而然想到上回。
她醉里糊涂,跟那只黑鲨打起来,明明是些打不过那妖怪,却丝毫也不怕,危急之时,幸而她赶到。
秀行记得关键时候抱住自己的那双臂的力度,她甚至记得他胸口淡淡的温,秀行心里一阵欣慰一阵酸涩,恨不得此刻再叫黑鲨出来,大战一场,他还会不会来?
只是,在一阵阵的海风吹拂之中,秀行心中却有种感觉越发明晰:她很想念……她那个没心没肺的坏师父。
这种想念,就好像有形一般,随着海浪而上下摆动,随着风不停吹过,无休无止,无边无际。
秀行正看得发呆,身边却忽地有人道:“丫头,在看什么?”秀行一转头,却见身边墙上,明玦帝君云淡风轻地坐在她身旁,两只眼睛笑得弯了起来。
秀行一惊之下,身子一晃,又被风所吹,差点儿跌下去,幸而明玦帝君眼疾手快,将她一把抱住便搂入怀中。
相似的感觉,有些相似的温度,但却不是那人,秀行用力将明玦帝君推开,慌里慌张跳下墙去,落地时候没看好,脚踩在一块儿凸起的山石上,疼得钻心。
秀行身形一晃,明玦帝君在墙头回看她,笑道:“倔强丫头,总要自讨苦吃。”
秀行正嘶嘶地倒吸冷气,鼻子发酸,闻言抬头,望着墙头的帝君,道:“纵然自讨苦吃也是我乐意的,干卿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