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二哥极为信重我,只是见我身体不好,所以给我时间休息调理罢了。”
项伯心中更是惊疑,周宁瞧着虽单薄,但观其精神面貌比子房强多了,而且他是文人,不过叫他于帷幄之中出谋划策,日不晒风不吹,又不用上阵杀敌,哪里就不能主事了。
但周宁神情极为自然,与他交谈也没有丝毫怨艾,言辞中对他对二哥都很是亲切熟络,也不像是不愿出力的样子。
两人又闲话了几句,项伯心不在焉的陪着周宁用了顿午饭,便回家找项梁询问缘由去了。
项伯走后,喜、高、黑、盼四人从原本韩信的房间走了出来。
喜递了一张纸条给周宁,说道:“咸阳来的消息,周文兵败,如今退到了函谷关外二十里地。”
这是一张有些焦味的纸,用醋写就,晾干后便可隐去字迹,由于有字迹的地方因为醋与纸发生了化学反应,着火点很低,收到信后,近火左右移动,密写的地方便会变焦显出字迹。
这段时间,刘季和项梁忙碌着征兵扩张,她这处也没有闲着,项梁不是殷通,知晓她的能力,也忌惮她的能力。
如今天下大乱,各处消息频繁,她手下的人家中时时有信鸽飞进飞出,迟早会引起项梁的注意,万一他射杀一只瞧见了布帛,怕是会惹出麻烦。
所以她不仅让喜在吴中县分了三处收信传信,还叫会稽郡的上一站情报点将收到的消息用白纸密写誊抄一遍,至于更远的地方,她暂时无力将白纸送出那么远,而白纸的制造方式,她目前不打算外传。
所以刘季和项梁双方皆因距离和通信原因不知前方到底如何,但提早了大半年布局的周宁却总能及时的收到咸阳动向。
尤其韩信从军后,他们索性到她这处办公,她能时时看着,又有喜帮忙总揽过滤、建立规则,他们的情报便更快了。
高钦佩的说道:“又叫先生说中了。”
在收到消息,周文军攻破函谷关,驻兵于戏的时候,他们都以为此次义军天助,将一举攻破咸阳时,先生却摇头道可惜,言周文失了战机,即将兵败。
他们不敢相信,又不敢不信。
黑此时都不敢置信,问道:“这也太奇怪了吧,函谷关都攻下来了,怎么碰上个不是将军的将军的人领兵,却大败得退出了函谷关外二十里地?”
他们现在的情报基本有了体系,对秦朝的官员都有个大概了解,一听此次领兵的将领是章邯,便知那是当朝少府,是负责皇家私产、照料宫廷用度的官员。
一个文官,却打败了攻破了函谷关的、原为项燕部下的周文?这叫人如何敢信?
周宁解释道:“我不知周文本领如何,但再如何天赋惊人,我想也是不如六国联军的,所以我认为他之所以能攻破函谷关,是因为函谷关防守空虚,关中的精兵都被吴广牵制在了荥阳。”
所以他攻破函谷关不是证明了他的能力,而是一个信号,一个秦军主力不在关中的信号。
高猛然瞪大了双眼,惊问道:“所以,若是周文不在戏停留一月,而是马上进攻,便有极大可能,一举攻破咸阳?!”
高的声音都打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