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听到父亲交代,说必顶不许贪图其中油水的时候,他面上点了头,心中却半点也不以为然,暗暗想到:公使库这一处已是没钱捞了,好容易能去宣州给圩田采买,其中多少白花花的银子,难道要任由其飞走吗?
这样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况且什么郭监司、盖监司的,他那样大一个官,难道还来管我下头当差的?我又不是那等蠢货没能耐没眼色,行事手粗得很,交给我来做,保管三司使的账目司来人都找不出毛病来,如何怕他!
爹毕竟还是老了,胆小怕事……
想到这一处,他忍不住问起沈念禾的事情。
当日醒来痛得甚是厉害,他一时没想起来,后头去问了母亲,谢母却是叫他不要多想,好好养伤,上回因缘际会,没碰到那沈家姑娘——没见过的女子怎好就这样订回家?最好还是给自己先掌掌眼再说说。
谢图求了多日,没求出个结果来,心中也知道母亲这是在敷衍了事,其实根本没放进心里去,因想着父亲看起来也挺喜欢那沈家的家世,便决定从谢善这一处入手,想叫对方直接去问裴继安。
虽然自己才因为醉酒的事情伤了一场,可谢图隐隐约约记得,前次醉倒之前,自己明明是见得那沈念禾了的,她当时温柔多情,好似还十分殷勤地给自己倒了茶,按手中青葱似的,细细腻腻,腰肢不盈一握,胸前虽是差了几分,比不得那小酒巷里头的个家姑娘,可毕竟眼下还小,总有长大的一日。
谢图眼热起来,就有些坐不住,催了不知多少回父亲。
谢善见得儿子这幅猴急的模样,也十分无奈,只好把白日里的事情说了,又道:“我听那裴继安话中之意,未必愿意管,你且等一等,若是今次去修那三县圩田修得好了,没闹出什么幺蛾子,我自会帮你设法把那沈家姑娘娶进门来。”
谢图心不在焉地应了两声,脑子里却是忍不住翻滚起各色念头来。
既是说荆山下头的人全数平移去修新圩田,这是不是意味着那沈家的姑娘也会跟着去?
不过她毕竟是女子,州中不同县里,应当不好叫她再抛头露面,多半要在家歇着?
或许会来衙门里头送几回东西?
既是父母不在了,那裴继安说什么做不得主,多半只是应付的话罢了,内里应当是没法管。
这沈家女的婚事,其实哪里有那么复杂,她自己要嫁,难道裴家还能拦着?
而他谢图样样都行,却有一样,最为出挑,那便是玩女人。
届时多想想办法同她处一处,实在处不出来,只要设法行得一计两计的,难道还怕她不从?
虽然年纪小了些,涩口的毛桃也别有滋味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