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朝茶盏伸出了手,被掌珠拍了一下,“烫,不许碰。”
“呜——”崽崽趴在娘亲怀里,翘起脚丫,请娘亲吃脚脚。
掌珠握住他的脚丫,跟搓面团似的搓了几下,引得崽崽嘿嘿笑。
张怀喜始终盯着小崽崽,苍老的眼里满是慈爱。
掌珠抿口热茶,问道:“您带的孩子里,哪个最省心?”
“娘娘是想问,陛下好不好带吧?”张怀喜直接戳破她的掩饰。
掌珠俏脸一臊,低头捏儿子的耳垂,“那您还记得吗?”
怎会不记得...张怀喜感慨一叹,“陛下小时候特别乖。”
掌珠挑起秀眉,既然小时候那么乖,是怎样的经历,让他变得阴鸷、冷郁?
张怀喜捧起热盏,盯着茶面,“乖的让人心疼。”
娘不亲,爹不爱,成长中只有一名老太监相伴,这便是萧砚夕幼年体会的全部温暖。
掌珠默然,心里不是滋味。
紧接着,张怀喜讲述了许多关于萧砚夕幼年的事,不知是否有添油加醋的成分,但听起来,让掌珠觉得悲伤。更想穿越时光,去寻那时的他。
回到屋里,小女人还沉浸在沉闷中。
萧砚夕收好写完的信函,弯腰看她,“这是怎么了?”
掌珠低头不语。
摸不清状况,萧砚夕看向她怀里的小崽崽,“乖宝,你娘怎么了?”
崽崽指指隔壁,“吖。”
“张爷爷气到你娘亲了?”
崽崽懵懂地摇头。
萧砚夕又问:“小兔子气到你娘亲了?”
崽崽歪头,记不清谁是小兔子了。
萧砚夕假装冷脸,“你气的?”
崽崽嘟嘴,有点委屈。
萧砚夕抱起他,试着讲道理:“宝宝要保护娘亲,不能气娘亲。”
像是无法跟爹爹沟通,崽崽放弃了。小模样还有些颓然。
萧砚夕低声笑了下,把崽崽放在床上,转身抱住掌珠,大手扣住她后颈,“怎么了?跟相公说说,相公帮你解决。”
掌珠拥紧他,脸埋在他怀里,“要是解决不了呢?”
被她略微凌乱的长发痒痒到,萧砚夕捋好那绺窝在脖颈上的长发,稍稍仰头,喟叹道:“那应该没人能解决了。”
掌珠闭上眼,双臂环住他的腰,“陛下。”
头一次这么郑重的喊他,萧砚夕有点不适应,“嗯?”
“妾身愿意留在君的身边,伴君度过朝暮、春夏。”掌珠仰起头,眼睛泛着晶莹泪光,“妾身想陪着陛下,从黑发到白发、从韶华到苍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