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夕好不讽刺地看了自己父皇一眼,“死了一个贵妃,就让您堕落成这样,当年先帝爷真是看走了眼。”
“混账!先帝爷岂是你能恣意评价的?!”萧荆被儿子气的直哆嗦,深深吸气又吐出,稍缓了语气,“你现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等你沾惹过情爱,就知朕为何如此。”
萧砚夕唇畔绽笑,笑意冷冽,“我永远体会不了父皇的心境。”
萧荆懒得为自己解释,走进正房,去查看掌珠的伤势。
张怀喜走到萧砚夕身边,请示地问:“殿下,咱还请圣上回宫吗?”
心都不在朝廷了,要个行尸走肉有何用。萧砚夕没回答,走进正房,看向一脸惊恐的孙寡妇,扔给她一锭纹银,“借宿一晚。”
然后,堂而皇之地走去偏房,掌珠的屋子。
其余人原地休憩。
正房内,萧荆先对掌珠道了声歉,“连累你了。”
掌珠摇头如拨浪鼓。
黄玉扳指“丢了”,萧荆拿出随身的令牌,放在掌珠手里,“以后遇见麻烦事,就拿着这个去京城找首辅宋贤。”
掌珠握着沉甸甸的令牌,闷声道:“老人家,你能帮我离开这里吗?”
她知道,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恐怕连多雨村都走不出去,更何况去京城找人。
萧荆想起掌珠在玉米地里同他讲的话,点点头,“我来安排。”
掌珠眼底熠熠,“谢谢。”
稍许,毫不知情的孙寡妇一瘸一拐走到掌珠身边,“随我出去一下。”
掌珠忍着臀部不适,走出屋子。
孙寡妇小声问:“你救下皇帝时,可知他的身份?”
“不知。”
孙寡妇转转眼珠子,眼里全是算计,附耳跟掌珠说了几句,掌珠当即拒绝,没再搭理孙寡妇,径直回屋。
可......
鸠占鹊巢。
偏房内,萧砚夕大剌剌躺在她的小床上,长腿无处施展,只能曲起一条腿,另一条腿耷拉在床沿,听见动静,睁开凤眸。
掌珠一愣,顿觉臀部灼烧,转身就要躲开。
“喂。”萧砚夕喊住她,“烧壶水。”
“......?”
“没听见?”
掌珠知道他是太子,不敢忤逆,心不甘情不愿去往灶房。半饷,拎着水壶走进来,往床边放了一个木盆,“没有新的。”
萧砚夕坐起来,单手撑在床板上,“这盆是做何用的?”
“洗脸的。”掌珠往盆里倒水,“我刷过了。”
还挺开窍。
萧砚夕脱了皂靴,等着她兑凉水。
“可以了。”掌珠抬头道。
麋鹿般的大眼睛撞入男人的视线,立马移开,臀部隐隐的痛感提醒着她,要远离这个男人。
萧砚夕伸进脚,没入水中,“嘶”了一声,抬起脚,“太烫。”
掌珠又兑了些凉水,“这回试试。”
萧砚夕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你先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