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收好针,尴尬地退了出去。
萧砚夕坐在绣墩上,冷冷凝睇床上没心没肺的女人,遑论动怒,但也接近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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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隔壁府宅传来啁啾乐声,萧砚夕拎着壶倒茶,外表徜徉悠哉,心里却装着很多事。
再过几月,登基大典,可至今,他还没有对外宣布恒仁帝的“死讯”,皇后那边又催的紧,令他一时间迷惑,母后对父皇的爱,当真无暇清透吗?
一边是劝帝归朝,一边是皇儿登基,皇后季氏,选择了后者。
耳畔响起细碎声,萧砚夕斜睨过去,嗤了一声。
掌珠将自己捂得厚厚实实,不啻衣裙,连口鼻都用轻纱蒙住,就差没宵遁于夜色中了。
萧砚夕抿口茶,云淡风轻道:“说说吧,怎么想的。”
掌珠恨不得转进地缝里,硬着头皮走上前,跪在他脚边,“殿下恕罪,我...我也是受害之人。”
“这么说,”萧砚夕重重放下茶盏,“我还要怜惜你?”
掌珠摇头,琉璃坠子来回晃,“谢殿下相救。”
萧砚夕凝睇她红扑扑的小脸,忽然掐住她下巴,向上一抬,“怎么不说我是舍命相救?”
差点要了他的老命。
掌珠哪里知道他的痛苦,眨着萌萌的大眼睛,“啊?”
萧砚夕松开她,没好气地命令:“斟茶。”
掌珠站起来,执起茶壶小心翼翼斟茶,生怕再惹怒这位爷。纤细的小手,怎么看也不像是干过粗活的,萧砚夕真不知她是受了什么宠爱,浑身哪哪都娇嫩。
掌珠被他盯着手指颤抖,斟茶后退到一边,低头等着吩咐,雪白冰肌染了一层瑰丽色。
萧砚夕看她一股子抗拒感,冷嗤一声,刚刚不知是谁,热情的跟只狗崽子似的,往他怀里扑。
不过,出了这档子事,对他也是一种警示,不能让这女人顶着一张招摇的脸到处乱晃。
他看似漫不经心,直接做了决定,“按上回说的,我给你找户人家,安心当娇女吧。”
掌珠:“殿...…”
“聒噪。”萧砚夕不耐烦,饮完盏中茶,起身往外走,“上好门栓,老实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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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一众权臣聚集在太子书房,萧砚夕坐在地屏宝座上,手里把玩着青玉狼毫,商量完要事,特意将内阁首辅、户部尚书,以及兵部左侍郎留了下来。
萧砚夕:“陪孤用膳。”
太子膳食既丰盛又简单,萧砚夕夹了一筷箸鲥鱼,看向三人,“不合胃口?”
首辅宋贤开口道:“殿下不说这顿膳的目的,臣等食不知味。”
户部尚书捋捋胡子,镐镐矍铄,“宋阁老说的是,还请殿下明示。”
兵部左侍郎附和。
萧砚夕尝了一口鲥鱼,漱口后,道:“三位爱卿不啻勤勉亹亹,私底下还很自律,是否?”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太子殿下是要唱哪一出。
萧砚夕看向户部尚书,“老爱卿家有两子三女,女儿都已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