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狩猎,各家都没带女眷,只有他们带了一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太子是何意,并不用猜,不知怎地,宋屹安并不想让掌珠与太子走得太近。
他低眉答道:“是臣的书童。”
萧砚夕轻描淡写道:“待会儿让他来孤的帐中伺候。”
宋屹安忙道:“臣的书童少不更事,怕伺候不好殿下,还请殿下......”
眼看着萧砚夕沉下脸来,一旁的宋贤忙打断儿子,“就依殿下说的。”
与宋屹安真的把掌珠当家人不同,宋贤当初就是受太子所托,帮忙照顾掌珠,现在太子想要回人,他自然不会反对,也没有反对的立场。
萧砚夕淡淡瞥了宋屹安一眼,收回视线,沉声下令,“队伍加速,日落前抵达猎场。”
“诺!”
权贵膏腴们扬起马鞭,骅骝飞驰在广袤草地,与苍鹰猎犬齐头并进。
队伍在猎场的平坦处扎营,禁军侍卫打完地钉,又将众人的行李扛进各个帐篷。
赶了一日的路,众人都有些疲乏,张怀喜让御厨提早准备吃食,御厨为太子做了独份儿,按着上头人的安排,让掌珠送去太子大帐。
掌珠端着托盘来到帐口,经通传后,掀帘走了进去,不同于其他臣子的帐篷,太子帐内鼎铛玉石。小叶紫檀卧榻上,挂着淡黄帘栊,炕几上摆放着夜光壶觞,萧砚夕倚在引枕上,手衔银觞,懒懒眄视她。
掌珠放下托盘,硬着头皮走上前,磬折道:“膳食已备好,请殿下进食。”
萧砚夕看了一眼托盘上的肴馔,“嗯”一声,没有下地的意思,这是等着她服侍?
掌珠蹲在地上,拿起赤舄,伺候他穿鞋。
萧砚夕来到梳洗床前,长身玉立地站在那里。
掌珠闷声走上前,取出香胰子,抬眸看他,莹莹烛火下,男子下颌紧绷,不冷不热与她对视。
受不了那双含嘲带讽的眸子,掌珠低下头,“殿下请。”
“不会伺候人?”太子爷终于开了尊口,“那扮作书童给谁看?”
明明是他让她来的,偏又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掌珠心里烦闷,将香胰子浸在水里,搓揉两下,抬起手,颤颤巍巍握住男人伸出来的玉手。
两双手同时浸泡在水盆中,感受滑腻的触感,掌珠低着头,尽量放空思绪,想着糊弄过去,男人的声音响在头顶,“连手都不会洗?”
男人的手极为好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指腹有薄薄的茧,一只手能包裹住掌珠两只。
从掌心到手背,掌珠仔仔细细搓揉,末了,问道:“可以吗?”
萧砚夕静静看着她,灯火下,小家伙恬静乖巧,柔荑嫩而软,一双麋鹿般的大眼睛带着小心翼翼。
这样软捏性子的女子,他以前绝不会多看一眼。
“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