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我担着。”
“这……”
凌霜又摆摆手,示意他退下。帐门口只剩她一人。她坐在用以固定地钉的石头上,嘴角挂着僵笑,笑红尘扰人清梦,叹岁月徒留悲凉。
殿下是何等矜贵的人,竟让一个小仆人占了初次。
凌霜说不出心里的滋味,单手握臂,指甲隔着衣衫嵌入肉里,衣衫染血......
宋家帐篷。
宋屹安迟迟等不回掌珠,心里有了猜测,殿下再孤傲也是男人,怎会对倾城美色无动于衷?何况,是殿下钦点掌珠去伺候的。
宋屹安摇摇头,撂下帐帘,转身瞧见父亲身穿寝衣走出来,“您怎么不披外衫?”
说着话,他走到架子前摘下鹤氅,为父亲披上。
宋贤笑着拍拍他手背,“在担心掌珠?”
宋屹安扯扯嘴角,“父亲觉得,殿下会让掌珠入宫吗?”
“这是殿下的事。”宋贤走到桌子前,为自己倒了碗热水润喉,“咱们是臣子,要为君王排忧解难,无论是公事还是私事,都要竭力办好。若殿下想让掌珠入宫,咱们以嫁千金的规格相送,若殿下不想掌珠入宫,咱们就继续待她为客,左右不会亏待了她。”
宋屹安不认同父亲的话,既然掌珠进了宋家大门,敬了改口茶,就是宋府的女儿,即便太子想让掌珠进宫,也要按着纳妃礼仪来办,这般匆匆要了女儿家身子,太过荒唐。
他心里闷闷的,一个人走出帐篷。想起初见掌珠时,小姑娘拎着一袋牛肉,拦下他问路的场景。娇小的人儿在比肩接踵的人群中极为惹眼,漂亮的如同瓷娃娃,一双眼睛明媚清透,若是夜晚遇到,还以为是星星化作的精灵,误入了凡尘世间。
这样一个简单的姑娘,如何在深似海的宫中独善其身?
太子大帐内,掌珠裹着锦衾,躺在小叶紫檀榻上,以前她听村里的稳婆说过,阴阳调和后,躺着更易受孕,她存了小心思,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榻前,萧砚夕边整理下摆,边用长眸瞥她,“不起?”
掌珠不敢直视他那双欲念未褪的眸子,刚刚虽只经历了一次,但她能清晰感受到,他并不餍足。之后,他没有再要,却烦躁地跨下榻,没有好脸色。
至于原因,她不想知道,伺候的如何,也不在乎,她的目的只有一个,要崽崽。可月事刚走,按理儿说,是怀不上的。
萧砚夕掐了一把她情.潮未褪的脸蛋,“想赖孤床上?”
掌珠有点儿魂不守舍,没听清他的话。
萧砚夕松开手,走到帐前,对外面的人吩咐道:“传水。”
一道低柔的声音传来,“诺。”
萧砚夕愣了一下,是凌霜...寒风瑟瑟,她没离开?
稍许,侍卫拎着两大桶水走进来,掌珠立马扯过锦衾蒙住头。
侍卫兑好水,恭敬地退了出去。
萧砚夕自顾自沐浴后,换了一件宽袍,身姿如鹤、飘逸出尘。他走到榻前,扯了一把衾,“起来。”
掌珠不敢忤逆他,乖乖坐起身,双腋夹着衾沿,像穿了一条抹胸,其实,她连换洗的衣裳都没有,只能干巴巴等着,“殿下,衣裳。”
萧砚夕斜眸过去,见她莹白肩头上残留的手指印,瞳眸一暗。
掌珠觉得冷,搓搓手臂,“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