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屹安脱下鹤氅,略过凌霜,用鹤氅裹住掌珠,面容凝重地带走了人。
张怀喜看在眼里,回到帐内,对端坐案前处理奏折的太子爷道:“殿下可是第一次惩罚凌大人。”
萧砚夕眼未抬,“她办事不利,孤不该罚她?”
“那掌珠姑娘......”
萧砚夕忽然撇出一把金镶玉匕首,“孤的刀钝了,用你舌头磨一磨。”
察觉到太子爷的不悦,张怀喜捂住嘴巴,“唔唔唔”了几声,躬身退出帐篷。
夜里,掌珠翻来覆去睡不着,怕影响凌霜休息,独自一人走出帐篷透气。万籁俱寂,每个帐篷前悬挂一盏灯笼,点亮了孤寂的夜。
掌珠慢慢踱步,形单影只,唯有天空的明月作伴。
她捡起地上的枯枝,弯腰画着崽崽的轮廓,从刚出生画到三岁。她一直有个疑惑,为何梦里只能见到三岁前的崽崽?也不知梦里的自己,为何进了宫。
不知不觉来到太子大帐前,见到门口的门侍,扭头就走,生怕门侍误会她是来自荐枕席的。
风吹草地,她沿着河畔慢慢走着,偶尔遇见几个把守的侍卫,这里是皇家猎场,守卫森严,不必担心安全问题。
倏然,黑暗中传出一道低喘,掌珠蓦地停住脚步,缓缓扭头看去。
黑暗中,一双铮亮的眼睛“悬”在半空中。
掌珠觳觫不止,不知那是什么野.兽。四下无人,遭遇野兽,求救是行不通的,只能自救。
在她想倒地装死时,忽见不远处“飘”来一盏宫灯。
有人来了!
掌珠呜咽一声,提着裙子往那边跑,“有野兽,救命!”
宫灯摇曳几下。随即,前方传来脚步声,以及被灯笼映出冷芒的刀锋。
而身后,野兽的声音越来越近。
掌珠闭着眼,使劲儿往前跑,“救我!”
脚步被人拦住,随即身体一腾空,被人单臂抱起。耳畔传来一道陌生而熟悉的声音:“这里交给你。”
“诺!”
是两个人。
其中一人是...萧砚夕。
龙涎香扑鼻,掌珠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萧砚夕“挂”在身上。身后传来侍卫的吼声,想是吓跑了野兽。
掌珠吸吸鼻子,扭头往后看,通过侍卫的灯笼,看清了刚刚的野兽,尴尬的是,她不认识。小姑娘带着哭腔问:“那是什么?”
萧砚夕低眸看她一眼,嗤一声,“薮猫。”
亦是一头实打实的小型豹子。
萧砚夕将她带回大帐,扔在榻上,明晃的灯火下,男人身姿颀长,剑眉星目,但目光极冷,带着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