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呵笑一声,刚要发问,被点到名字的女子突然两眼一翻,栽倒下去。
“姑娘,姑娘?”
一旁的担保人们下意识发出惊呼,可宫人们没得到帝王首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萧砚夕凝着倒地的小小身影,拢在衣袂下的拳头咯咯作响,本想拂袖离去,可终究击溃了心里的别扭劲儿,淡声道:“抬过来。”
“...诺。”
两名宫人小碎步走到掌珠身边,将她抬到华盖之下。其中一名宫人提醒道:“陛下,这女子中暑了。”
萧砚夕睥睨着昏迷不醒的小姑娘,眼中晦暗不明。
宫人掐住掌珠的人中穴,小幅度为她散着凉快,“姑娘醒醒。”
再不醒,就要触犯龙颜了。
昏迷中的人儿皱下秀眉,缓缓睁开眼帘,入目的是宫人的瘦脸蛋,以及一双云锦皂靴。
视线微微向上,与帝王垂下的眸光交汇。热浪翻滚中,他如寒江雪柳,令人如沐沁凉。
头胀发晕,掌珠咬住唇,大着胆子伸出手,去够男人的一角龙袍。
宫人们瞪大眼睛,心道这女子怕是疯掉了,可帝王没发话,他们不敢阻止。
然而,若是换成东宫侍卫,可能就没那么惊讶了。毕竟,帝王曾不止一次召她侍寝。
一阵夏风吹来,吹起男人华美的龙袍,掌珠心头一急,一把攥住。
周遭似乎静止了,都在等待帝王的反应。
触犯龙颜,都可能招来杀身之祸,更何况是触碰了龙体。
是杀是剐,全凭为君者一句话。
萧砚夕看着那只小手,眼眸无波,嘴角下压,像是随时要踩扁那只轻易僭越的小手。
掌珠费力抬起头,正面迎上男人的视线,轻颤着睫羽,小声道:“我想入宫。”
一句话,如平地起惊雷,令人咋舌。
蹲在地上的宫人杵了杵掌珠,“姑娘怕是不清醒,认错人了。”
面前之人是帝王,帝王啊。
帝王今儿本就心情不好,又被太后催促婚事,已临界发怒的边缘,她在这里添什么乱子?
掌珠没理会宫人,执拗地攥着萧砚夕的龙袍。两人已有数月未见,男人清瘦了不少,也威严了不少。眉宇间浑然天成的矜贵犹在,却失了几分桀骜,变得冷清稳重。
掌珠深知,今日若是不成,就再无机会接近他,于是硬着头皮,抱住男人大腿,仰起头,楚楚可怜道:“掌珠舍不得殿下,掌珠知错了.....”
宫人更为惊悚,这姑娘一定是脑壳卡住了,怎可唤帝王为“殿下”,要尊称“陛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