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是太善良,还是欠激灵?
萧砚夕掰开他的小手, 语重心长道:“这是手,不是猪蹄,不能让人吃, 爹爹也不行。”
崽崽张张五指,手背上呈现四个肉坑,“蹄——”
一天学会一个字,怎么可能不机灵?萧砚夕放下心来, 直起腰交代张怀喜道:“前半晌带他出去晒晒日光。”
“老奴明白。”
萧砚夕走后,张怀喜捧起崽崽的手,装模作样啃了几口,加粗声音道:“咕噜咕噜,小猪蹄真香。”
“嘿——”崽崽兴奋了,不停踢着小短腿,用左手指着右手,“蹄。”
张怀喜又啃了几口,“真香,配上一口酒就更香了。”
崽崽笑出小乳牙,指着桌子。
张怀喜抱起崽崽,走到桌边,把他放在桌面上,“小主子想干嘛啊?”
崽崽踩着冰冷的桌面,缩了缩脚,本能的“嘶”一声。
受不了凉的小模样逗乐了张怀喜。张怀喜抱起他,“老奴带小主子出去走走?”
崽崽指着窗外,极为认真地“嗯”一声。
在垂暮的老者眼里,幼崽是那般美好。张怀喜笑弯了眼,眼尾的笑纹越发多了。
崽崽戳戳他的眼尾,露出疑惑的表情。
张怀喜慈笑,“这是皱纹,岁月的洗礼。”
“爷。”崽崽开口脆。
张怀喜心弦一动,四下无人,本可以应一声,满足心中小小的渴望,却始终张不开嘴。
这是他的小主子,不能越矩。
为崽崽裹好锦被,一老一小走出客栈,坐在后院外的秋千上,沐浴冬阳。
崽崽坐在张怀喜怀里,揪着假胡须,揪掉一缕,就嘿嘿傻乐。
张怀喜把假胡须贴在他脸上,用太监独有的嗓音,道:“嗯,给你了。”
崽崽脸上贴了几缕胡须,特别滑稽。
一老一小不停笑着,笑声荡开在冬日里。
二楼支窗前,掌珠看着他们,嘴角扬起一抹淡笑。身后的男人拥着她,身体向前。
掌珠哼一声,双手不住地扣住窗框,指甲泛白。
萧砚夕不知收敛,勾住她的裙裾,又向上推。
“萧砚夕!”掌珠忍无可忍,撂下窗子,挣了起来。
“别动。”萧砚夕按住她后颈,手指一用力就能掰断,可他哪舍得。
掌珠滑落在地,裾摆铺散开,遮蔽了白皙的美腿。
萧砚夕蹲下来,一下下顺毛。
“别碰我。”掌珠推开他,干脆坐在地上,靠在支窗下。
萧砚夕坐在她旁边,长臂一揽,将人儿抱进臂弯,“越来越娇气了。”
以前,只要他一记冷眼,她就得乖乖就范。无论哪里,她都得答应。
如今......
萧砚夕更喜欢现在的她,不拘束,不隐忍,想发泄情绪就发泄,想骂他就骂一顿。
这样的掌珠,是鲜活的,令他心安。
“宝宝,别等儿子两岁了,一岁多,咱们就再要一个,嗯?”萧砚夕啄她汗哒哒的脸颊,“我想给你一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