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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伯林是靠窗的位置,他的东西都在身边,他看着窗外。
大山飞快的往后掠过。
付伯林看着外头,脑子里很空,什么也不想。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
他包里有泡面,但是这么多东西,去接热水有点麻烦。他懒得去,拿出小婶做的馒头还有咸菜,夹着吃了。
他带了保温瓶,里头装满了水。
杯子也有。
前半程肯定是不愁的。
晚上九点。
火车又在一个站点停了,本来八成满的火车,这回人一上,挤得满满当当的。
好在这一趟上车的都是大人,没有几个抱孩子的。
听不到孩子的哭声真是万幸。
“同志。”
付伯林正在闭目养神,听到有人喊,没动。
他没感觉是喊他的。
“同志。”他的肩被人拍了一下。
他这才睁开眼睛。
一个高挑的姑娘背着大包小包,站在旁边的过道里,那姑娘是伸着手够他的。
“什么事?”付伯林问。
那姑娘迟疑的看着付伯林,“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
是的。
付伯林认出这位姑娘了,两年前文工团舞鞋被人放钉子的那位胡蝶同志。
后来听说是离开文工团了。
付伯林道:“你有什么事吗?”认不认识,那得看是什么事。
“你能不能跟我换个座位啊?”胡蝶一脸为难的说,“我有点晕车,我的座位正好又是倒着的,我怕等会吐出来。”
“你座位在哪啊?”付伯林问。
要是过道的话,他就不换,他东西多,过道人更多。
要是靠窗,可以考虑。
“你对面。”胡蝶指着付伯林对面的位置说。
付伯林一看。
他对面坐人了,一个大胡子的男人,旁边坐着的应该是他媳妇,两人上车的时候就靠在一起打盹。
现在还在睡呢。
付伯林看了胡蝶一眼。
可以啊同志。
这是想让他帮忙把对面那人弄走吧。
“你票给我看一眼。”付伯林说。
胡蝶立刻把票拿出来,递给付伯林。
她总觉得自己在哪见过付伯林,这张让人难忘的脸,肯定是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