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婳更是为知道了他在哪里,而感到无比后悔。
晌午之后, 绚烂的阳光铺满花丛,让花香更加肆意, 醺暖弥漫。
梅衾支着额,清醒几分,抬眸瞧见醉倒的祝东风。
未曾料想对方是个武将, 可酒量竟如此不济。
梅衾招来下人,让对方扶祝东风下去休息,又问了宝婳。
“祝姑娘方才独自去了花园散步, 说是消食去了……”
梅衾眉心微蹙,掐算着时间,却发觉她去的似乎有些久了。
他饮了下人端来的解酒汤,便亲往花园中, 想要寻见宝婳。
宣国公府的大小院子一重叠着一重,花园也不止一个。
好在宝婳并没有去太远,她在一个凉亭下,手里绞弄着绢帕,也不知是不是逛得累了,身段似柔枝嫩条,娇软无骨地挨着漆栏,神情也流露出三分倦态。
“宝婳。”
宝婳迟钝地抬眼,杏眸宛若含着春波潋滟,泛着柔婉的水光,叫人心跳竟隐隐急促,似会产生些微妙的联想。
梅衾轻咳一声,掩盖自己的失态。
“三爷……”
宝婳想起身来,可身骨绵软不堪,还怕被他看出什么端倪。
那样她就真的再没脸见人了。
好在梅衾并未在意细节,柔声问她:“今日的饭菜不合你口味吗?”
宝婳摇头,“我向来吃的不多。”
梅衾微微颔首,却仍是看着她。
宝婳又扭了扭帕子,目露迟疑,“三爷是不是有话要同宝婳说?”
梅衾犹豫了片刻,缓声道:“宝婳,你方才……是不是去找二哥了。”
他原本是想装着糊涂,彼此间都留着几分情面都好。
可他临了,看着宝婳那双莹澈的眸,终究还是忍不住逾越,戳破了她那层纸一样的借口,直接问了她。
宝婳微微讶异,似惊讶他怎会知晓的。
“宝婳,你是个极善的人,二哥他和你很是不同。”
梅衾如松柏般,身材挺立,目色清朗,口吻亦是坦荡,自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往往都让人先信三分。
宝婳眉心微颦,轻声问道:“三爷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梅衾凝视着她,轻道:“你可知二哥第一次将你带去佛塔之时,我就在下面?”
宝婳错愕,“三爷也在?”
她是真的不知。
“是二哥将我引到那里,就是为了让我亲眼看到你投在他的怀中。”
梅衾见话也已经说出,索性便直接与她挑明,“宝婳,二哥他从来不是善茬,我看得出来,他对你似有所图谋,你本性纯良,不该为他所骗。”
他说完,便不肯错过宝婳半分表情的变化,似也怕她不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