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镜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能够把人照得十分的清楚,她一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就崩不住只想笑了。

既然她做不到憋住不笑,就只能先眼不见为净了。

放下镜子后,宋敏兰一边感受着面膜敷在脸上所带来的丝丝凉意,一边开口让贴身大宫女拿了钥匙去库房给杜夏挑礼物。

交代完贴身宫女后,宋敏兰才回头对秦氏说道:“母亲你也真是的,不愿意把小夏带进宫里来不说就算了,还要和我讲了这么多关于她的事情,你这不是存心要让我好奇吗。”

秦氏无奈地摊开了手掌:“不是我不带小夏来,实在是这个姑娘吧,胆子确实太小了,一说进宫就紧张得不行,这不你弟心疼她,就说不用她进宫了。”

说起这个宋敏兰就又有话头说了。

“元思这小子也是,人家都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娘,他倒好,是有了媳妇忘了姐,我可真是白疼他了。”

秦氏笑呵呵的劝慰女儿:“你是当姐姐的,你要理解他,我瞧着他这是老房子着火,越着越旺,他如今对小夏紧张得跟什么似的,你可不能往心里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总是能够见到人的 。”

宋敏兰只比宋嘉言大三岁,她眼见着就要过二十七岁的千秋了了,宋嘉言才刚过二十四岁的生辰没几天。

国公府孩子少,宋敏兰他们又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年纪相差也不多,感情比别家的孩子要深厚许多。

这些年宋敏兰心里最过意不去的就是,那年因为自己才从太子府搬到皇宫觉得无聊,让弟弟从外面收罗话本偷偷送进宫来打发时间。

要不是如此,宋嘉言也不会在后宫撞到先太后那个疯子。

这些年宋嘉言对女子表现得极为的反感,甚至于把自己的终身大事都耽搁了。

宋敏兰每每想到此事时,都恨不得把先太后从皇陵挖出来挫骨扬灰了替弟弟出气。

但是宋敏兰却不能这么做。

先太后虽然不是陛下的生身母亲,但是对他也有几年的抚养之情,生前更是尊为庆朝的太后。

她为了家人的性命、为了儿子的前程,只能看着弟弟这些年饱受这件事情的折磨,却无力把他从那件事的阴影中拉出来。

这也是让宋敏兰和国公府所有知情人最愧疚的事情

那件事几乎彻底摧毁了宋嘉言的精神,而他们,连最简单的事——开口替他解释都不能。只能任由京城那些不知内情的人肆无忌惮地对他的身体、性取向做出一些恶意的揣测。

好在老天到底对他们宋家不薄,现在杜夏出现了,宋嘉言并不抵触与她接近,总算是让他们看到了一丝希望。

就这样,因为一桩杜夏完全不知情的陈年旧事,她又即将收获一大堆皇后给的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