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吉祥沉思片刻, 突然眼睛一亮：“那个外室？”

赵瑞也跟着想到了这个女人。

根据家几人所言，这个外室很年轻，不过二十几许的年纪, 因很漂亮，所以正诚对她很是宠爱。

她其实也很符合死者的体征。

赵瑞不由赞许地捏了一下谢吉祥头上的团髻：“吉祥真厉害。”

谢吉祥抿嘴笑了。

她脸上的梨涡很浅淡，却透着可爱，赵瑞轻咳一声，道：“我们就去会一会这个令正诚魂牵梦萦的女人。”

同孙三郎询问到外室所住之处后，两人便一起出了家，坐上了马车。

正诚很谨慎，这名听闻叫郑珊瑚的外室住的离军器司隔了三条街，马车也要一刻才能到。

这个外室不能养在府，只能租住平安街的一处宅院，并且正诚不敢以自己的名义租，租宅子的人很可能是孙三郎。

待马车来到平安街时，早就过来侦察的校尉也已经摸清宅院位置，并且把这一片的牙婆寻了来。

两人倒也不着急先去外室住宅，先叫了牙婆上马车询问。

这牙婆高高瘦瘦，脸上倒是没有涂脂粉，难得是个清爽人。

她也很知道牙婆规矩，上了车先给赵瑞和谢吉祥行礼，然后便直接道：“那宅子是军器司孙管家出面租的，已经租了小半年，平

日里大人经常过来看望。”

若说寻人问底细，这种事问牙婆最便宜，她们对租住自己宅子，或者聘用自己手下丫鬟小厮的人都很熟悉，简直可以同书隶比拟。

谢吉祥道：“大人跟这位小姐是如何认识的？”

她称呼对方为小姐，倒也算是很客气了。

那牙婆就咧嘴笑了笑，说：“家来琉璃庄也有两三年光景了，家是什么样子大家伙儿也都算清楚，潘夫人很是心慈，总会做善事，而大人似乎对潘夫人也是一往情深，家连侍妾都无。不过男人嘛……”

牙婆意味深长：“男人哪有不偷腥的。”

赵瑞喝茶的手微微一顿，他看了一眼觉得自己很犀利的牙婆，倒是没有多言。

谢吉祥根本没注意牙婆的这句感叹，她的关注点都在大人和这位外室身上。

“所以说，大娘很清楚两人是如何认识的？”

牙婆很是有些得意。

“自然是知道的，这事旁人完全不清楚，甚至连大人有外室都没听说过，但当时我可是全程都瞧见了的。”

谢吉祥同赵瑞对视一眼，都有些感叹，居然歪打正着问对了人。

那牙婆也不卖关子，直接就说：“大约是去岁年末，大人要骑马赶去京，似乎当日就得赶回琉璃庄，大人们对琉璃庄的路不熟，从京回来去军器司衙门，刚好要路过咱们平安街。”

所以说，事情应当就是在这里发生的。

赵瑞没去纠正她正诚只是进京述职，只点头道：“很好。”

牙婆受到了鼓舞，说得更详细了。

“唉，当时已经要宵禁，也是老婆子我心肠好，听到外面的动静，便跑出来看。点了灯才发现，原来是大人的马不小心惊着了一个路过的姑娘，导致人家腿折了，只能瘫坐在地上不能动。那姑娘就是郑小娘子，她自己说她是来琉璃庄投奔亲戚的，结果亲戚家已无人，她无处可去，她只能在琉璃庄暂住。”

大半夜里寂静无人的街道上，被马车惊吓摔伤腿的柔弱少女，无家可归可怜巴巴，很是令人怜惜。

牙婆讲得绘声绘色：“哎呦呦那场面，那郑小娘子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当时大人也有些手足无措，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