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遵命。”一喜应了下来。
“贵妃娘娘,淑妃娘娘请您去大殿。”行宫小宫人禀告道。
谢清也跟着皇帝一道来的?自己前几日才到行宫,这两人到底跟自己有什么仇?留她一个人在行宫清清静静的不行么!只能将手纸鸢交给了旁人。
谢清果真在大殿等她。
“今日秋,宫设了宴。妹妹既不愿出席,只能姐姐亲自来给你送月饼。”
假惺惺的,秋宫宴请都没请她。但于心然不想同谢清撕破脸,毕竟人现在大权在握、圣宠正浓,“谢谢姐姐了。”示意一喜接过食盒。谢清这么做也不过想讨个好名声罢了,别人说起来就是贵妃戴罪之身,月圆之夜,淑妃还亲自给她送月饼。
“我现在掌了管理六宫之权,妹妹在行宫缺什么只管差人找我要。对了,皇上今日难得有兴去前面的猎场狩猎。不过我劝妹妹躲远些,别白费心思,否则只会惹了皇上更加厌恶。皇上最近的脾气可不大好。”
“妹妹知道,多谢姐姐提醒。”于心然恭敬道。她躲他还来不及。
“知道就好,宫务繁忙,我这就回去了。”
“姐姐慢走。”于心然被气疯了,转念一想揶揄道,“姐姐如此贤德,皇上怎么还不立姐姐为后?姐姐与我从前一直受皇后欺压,其实我心里一直盼着姐姐能坐上后位。”
淑妃原本脸上正得意,听了这话脸色立马变了。于心然忍住唇边的笑,她记得皇帝说过一句话,他说他永远不会废后,淑妃也永远只是淑妃。可当一个女人跟在天底下最具权势的君王身边,日日夜夜怎么可能不想着与他比肩。人都是贪婪的,更何况她谢清忍辱负重到了今日局面,怕是一天坐不上凤位便有一日的不甘心。
“皇后娘娘尚在位。”谢清语气尴尬。
“皇后早理不了事,姐姐如此操劳后宫事务,怎么着也该先立皇贵妃才是。”
谢清听了这话,眼神忽得闪烁了下,“妹妹用月饼吧,宫宴上还许多事等我回去定夺。”
“姐姐慢走。”
待淑妃一离开,于心然就狠狠将月饼丢出了大殿。
傍晚传膳进花厅,她特意要了壶桂花酒,在花厅的矮桌边喝着酒用膳。想起谢清那得意的样子就来气。
只是这膳食像传不完一般,摆满了整整一桌,平日里她只用十道,这会儿已经摆了整整二十多道,即使秋佳节,也只她独饮,哪里用得了那么多?
“吩咐膳房不必再做。”这菜多得她都能吃到过年。
“娘娘,皇上今日留在行宫用膳。”一旁侍膳的宫人道。
什么意思?宫人怕是弄错了吧,秋宫宴皇帝怎么会留在行宫?
张口要继续问,便听见了门口响动。皇帝身影出现在门口,只见他依旧是白日里的骑装,像刚从猎场回来,将手上的弓箭交给了门口宫人后大步往她这儿走来。
她褪了外袍喝得正欢呢,脸上红了三分,一会喝多了说不定还会骂谢清几句。手里也正举着酒杯呢,瞬间睁大了双眸。他不应该在宫宴上么?眼看着皇帝步到矮桌边,自然地撩袍坐到软垫上。
花厅的这矮餐桌不似平日里用四方高桌。这木桌矮矮小小的,只能盘腿而坐。
于心然立马规矩起身,抹掉嘴边的酒低头恭敬行礼,“皇上。”
“坐下用膳。”皇帝言简意赅,“斟酒。”
他才从猎场回来,并未沐浴更衣,身上还有汗。眉眼棱角似比从前锋利,盛夏才过,皇帝肤色比印象略显晒黑些,眉眼沉静着看了看菜色,执起筷子。
当日在幽州,绝情的话都说到那份上,换做旁人早就老死不相往来。皇帝倒好,还能与她面色如常地坐到一起用膳。
于心然坐到软垫上为他倒了杯酒,也别再管皇帝,就当身边摆放了座佛像,自顾自执拿起筷子继续吃。
花厅大门敞开着,望出去一片日暮晚霞暗沉沉的,一时间只剩碗碟轻碰声。
皇帝饮尽一杯酒后侧过头静静看了她一会儿,视线落到她右手臂,“为何用左手执箸?”
“臣妾手臂还未好全。”她如实道。
“两个月了还未好全?”皇帝较起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