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云横的肤色比小麦色要白许多,却又不是那种透着阴柔的白,是那种很健康很阳刚的白,他从前常年战于沙场,而后又整日在山中打猎,风吹日晒竟还没有像普通男子一样晒得黝黑,实在是难得。

透过柔白的水雾,沈晚夕又瞧见了他双臂随意搭在木桶边沿,宽阔的双肩,紧致健壮的肌肉,每一处肌理都仿佛蓄积着无穷的力道。

他连颈窝里都蓄了水……

沈晚夕忽然冒出了个念头,她若是一条小鱼,岂不是能在他颈窝处快活地游来游去?

云横见她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心里不知道盘算着些什么,不禁启唇一笑:“看够了么?”

沈晚夕瑟缩了一下,立马反应了过来。

天哪,她到底在想什么!

她竟然瞧了云横那么久么!

还被抓个正着,好丢人……呜呜呜。

许久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来的目的,急忙问:“云横!我听下面的人说你在校场受了伤,到底伤在哪了?”

云横垂眸勾了勾唇角,右手微微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也僵硬地张开一点,“今日在校场和人比试功夫,虎口处有些撕裂。”

“撕裂?”

听到这个词,沈晚夕心里一堵,赶忙上前抓着他的手细看,这才瞧见他右手的虎口处红了一块,一道细痕里微微翻出皮肉来。

虽然好像……也没有她想象中那样严重,但是云横竟特意差人去房中唤她来帮忙,一定是痛得万不得已了,而且手受伤了的确不宜碰水。

她皱了皱眉,愁容满面地问:“有没有纱布和伤药?我给你包扎一下吧。”

云横微微颔首,伸手指向一旁的木架,上有一卷纱布和一个白瓷葫芦瓶。

沈晚夕忙将药粉拿下来,将云横手上的水渍擦干净,上了药之后用白纱布裹了好几层,“你功夫那么好,在山里头一日也未曾闲懒,怎么一回来就受伤了呢?”

云横望着她忧心的神色,不紧不慢道:“父亲考验我的功夫,遣了五十人轮流来战,我嫌麻烦,就让他们一起上,连打了一下午,直到方才回来时才发现手受伤了。”

沈晚夕听得一愣一愣的,“五十个人!那谁赢了?”

问完这句她觉得自己傻了,云横若是输了,哪里只会伤个虎口?

但那可是五十个人啊!总不可能……

云横漫不经心道:“以一敌五十来谈输赢本身就不公平,我伤了虎口,可他们没一个人能爬得起来,约莫得在营中躺一个月了。”

沈晚夕美目瞪圆,想象着云横在校场虎步生风,强劲到无可匹敌的样子,不觉心中微微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