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素紧绷的身体略有放松。他将自己并非窦老夫人庶女窦晏宁亲子,是老夫人及外祖母好心收留的事说了出来,没有半点隐瞒。
相较于他前面的话,这件事都难以令秦风海感到惊讶了。
即便郭素出身不明,如今的官职却是不能作假的。
就算他是窦家的血脉,如今在秦风海看来,除自己孙女外的窦家人也相当于是死绝了,那么又与无父无母,无宗无族有何区别?
但秦风海仍然无法立即给出答复,许久才道:“我得仔细想想这件事。”
说完,他扶着石桌站起,留郭素独自坐着,转身离开了。
入夜。
秦风海在床上辗转难眠,平日的这个时候他早应当入睡了,此刻心里却一直想着郭素说的话,猛然翻身坐起下了床,披上衣,点起灯,在屋子里坐了许久。
夜越来越深,他依旧毫无睡意。
既然睡不着,他索性穿了衣裳去敲郭素的院门。
郭素院子里的下人跑来打开院门,见秦老爷提着灯笼独自一人立在门外,木着脸色,语气没什么起伏道:“叫你们大人出来。”
说着便抬脚踏入院中。
下人的瞌睡都吓没了,不敢耽搁,立即跑去通禀。
郭素本来已经睡下了,也好脾气地披衣来见秦风海。他推开房门,顺阶而下,立在院中问:“祖父怎么深夜前来?”
还好意思问?还不是因为他语出惊人!
秦风海往院子当中一坐,把提来的几只酒壶重重放在石桌上,道:“来找你喝酒。”
郭素一怔,倒也没有多问,先命下人去取酒杯,又在他对面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