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半觉得技痒,另一半则是气他赢了自己的心上人,便也想与他比上一回。因官话说得还不好,惜字如金,生怕露怯,在众目睽睽之下极高冷地与他宣战。
可谢述不欲与她比,听了她的邀战垂眼笑起来,望着她道:“欺负小丫头这种事,我可做不来。”都说谢郎君天生桃花眼,寻常说话时也总如带笑一般好看,任哪家娘子被他低眸望着,都不免砰砰心跳。
窦瑜当时却还是孩子心性,只觉得他是看不起自己,全无少女情怀。又见他指着比她小一岁的表弟贺安,说:“这小子算是我徒弟了,你赢了他,便算赢了我。”
贺安挺了挺自己的小身板,当真要替表哥与她比一场。
她不想和贺安比,故意激他:“你是不是怕了?”
谢述一顿,眉目依然带笑,道:“是怕了。”
四两拨千斤,气得她又借身份跑去圣上面前,请圣上发话。圣上见外甥女如此好斗,便遂了她的意,随口让谢述陪她玩耍一次。
谢述被她逼上场之后倒没让着她,直接叫她连彩球的边角都没碰到,输得无比惨烈,灰头土脸地下了场,不知有多丢人。
贺安被她瞧不起,正气着,趁她输了就带头学她带通州口音的官话,令她难堪。
她又羞又气,连眼眶都红了,咬紧牙犹不服气。
谢述在场上时不糊弄她,离了马场也未笑话她的不自量力,反而用通州话对她说:“你马骑得确实很好,击鞠也很厉害。我比你大六岁,经验也较你丰富,实在是胜之不武了。”语气比方才拒绝自己时诚恳认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