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别急,陛下心里有数。”江画从容地笑了笑,“这事情当初皇后娘娘还在,的确就是难办,那时候国公府还是国公府,并不是现在的县侯呢!现在么,陛下是必须要为太子殿下打算的。”不管内心想不想,李章都必须要给太子成亲,还得为了自己的颜面,得着一个配得上太子的品德、有教养的女孩。
徐嬷嬷听着江画这么说,细细一想也松了口气,不由得还是叹了一声,道:“当年可不敢这么想……当年每每想到太子殿下的亲事,都只好假装殿下是真的还小。”
江画也叹了一声,现在再看从前的事情,她倒是真的觉出了许多不同,是和上辈子不同,也是和她刚重生时候的想法不同,尽管公主还是夭折,皇后还是殒命,但是事情就是不一样了,现在的局面已经不是上辈子皇后去世之后那样。
“还是先和吴王通个气,让他先与太子说一说。”江画认真地说道,“免得太子殿下一时间又有些想拧住了,反而不好。”这是这几年下来她关怀吴王和太子的方式了,太子太远在东宫她是管不着也没法去管,但是吴王在德安宫,那时候年纪还小,倒是常常能让人去关心一二,再带些消息给他。
最初时候她还有些担心吴王会不会年纪小又不领情,不过后来倒是发现吴王虽然年纪小,但心思豁达,也很明白是非好歹,没过太久就和她亲近了一些,还会时常主动送一些后宫不容易得的消息过来。
不过太子倒是几年如一日,皇后刚去世时候他差点儿没能从悲伤里面走出来,后面又好几次陷入愁绪,大约就是心思细腻了。
心太细,是好事也是坏事。
江画忽然想到这几年每次见到太子,他都是安静地跟在李章身后——似乎李章很少让太子独自一人?
想到这里,她又敏感地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究竟是太子心思细腻到无法自己排解忧愁,还是李章时常与他诉说皇后的事情,让他不得不常常沉湎在从前?
这种想法如若是之前几年,她是万万想不到的。
只能说是一切都已经变了。